秦淮水畔,远处天边隐约可见几缕曦光,却驱不散河面弥漫的雾气。
几点火光在河面尽头闪烁,宛如风中残烛。
些许余灰好似杨花柳絮,明明灭灭飘向远处,途经一艘乌篷小舟,洒落船头。
“此等神通……”
两根手指徐徐探入风中,随意挟过一片仍带着温热的残灰,轻揉慢捻。
“我,远不及也。”
白衣公子负手立于船头,看着远处火光散尽的河面,嘴角带笑,语调却是幽幽。
话音刚落,他身后船舱内,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咳咳……咳……玉言公子……”
声音嘶哑,断断续续,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口浓痰,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崔玉言微微皱眉,却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地问道:“何事?”
舟中忽而一静,片刻后,伴随缓慢却沉重的脚步声,一名身着玄色武服的昂藏大汉弯,腰走自蓬下走出。
“咳,”吴钺面色苍白,开口又是一声咳嗽,而后才强撑着不适,低声询问,“公子,此番事败,我等,该如何收尾?”
“事败?”崔玉言转头,嘴角笑容莫名,却是并未替自己辩驳。
他上下打量一眼这个有些狼狈的吴家七子,忽而有些怜悯,淡淡开口:“武道根基被破,至多活不过半月……”
“吴七。”衣袖拂至身后,带起唰地轻响。
崔玉言收回神线,语调漠然:“你还是,多想想后事吧。”
“咳咳咳咳!”
吴钺眸中忽而有狞色闪过,张口却是咳嗽更急,竟有血水溢溅。
“咳……”他喘了口气,手背重重擦过嘴角,把血液拭干,忽而冷笑,“哼……”
“崔大公子,我吴钺的命还用不着您来操心。”
他直起腰杆,面色有些异样潮红,此前的恭敬收起,语气忽而有几分嘲讽:“江北第一,崔家玉言,呵呵……”
“你此番谋划不过方才出手,便落得如此惨淡下场,依我吴老七看,这狗屁的江北第一,也不过徒有虚名!”
“如今柳道元半道被截,平白惹来玄衣卫不提,更是牵扯出红楼背后那位,嘿嘿,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