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人想必崔公子你清楚得很……”
他话语一顿,虽是在嘲讽,却语带几分惊悸,仿佛只是隐晦提及那位,便触了什么忌讳,竟令他这等刀口舔血之人也心生畏惧。
越是如此,吴钺心中越是有种复杂的怨气,却并非针对眼前白衣公子,而是他的父亲,江北吴九鼎。
“哈哈,可笑父亲他如此信你崔玉言,”他忽而仰天大笑大笑,片刻后眼神一沉,恶狠狠盯着崔玉言,开口唾弃,“我呸——!”
崔玉言始终垂着眸静听,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之人的蛮横无礼,没有丝毫怒气外显。
“说完了?”他语调平静,话音中甚至带着笑意。
“吴七,”崔玉言眼睛微眯,吐出的字眼,尽显戏谑,“你若跪下磕头,说不得本公子,便赐你‘血丹’一粒。”
“崔玉言,你——!”
吴钺目光泛红,张口欲吼,却只喊出一个名字,瞬间戛然而止,脸色变换不停,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彻底露头,河面上倒映出几缕微光,水色渐渐亮起。
砰!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乌蓬小舟被压沉了少许,水波被激开,伴随接连三次更轻的“砰咚”声,涟漪圈圈荡起。
“崔……咳咳!”吴钺抬头,额头渗出血渍,嘴角却咧出狰狞的笑,“嘿,玉言公子,是吴七冒犯无礼,合该磕头赔罪!”
“呵呵,然也,正当如此。”
崔玉言看得脸上笑意深浓,似大觉有趣。
他心情甚好,不由击节称赞:“呵呵,你吴家九子,若都能如你一般心性,也不至于只有如今成就。”
说话间,也无人瞧见他如何动作,指间便有一粒血色丹丸出现,轻轻一弹,伴随笑语盈盈:“接下罢,本公子言出必践。”
丹丸一掠而过,吴抬手抓紧,看也不看,径直往口中送去,喉头滚动间,带起“咕嘟”一声。
砰咚——砰咚——!
心跳骤响,声如擂鼓,又仿若闷雷声鸣,一声接着一声,竟能清晰入耳。
“嗬,嗬……咳咳——”
吴钺跪在船头,身子颤抖更加剧烈,喉间嘶哑低呼好似野兽垂死,却压抑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