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不过片刻,他脖颈,面色尽皆涨红欲裂,肌肉鼓动间,青筋爆起乱窜,好似一条条游蛇在皮肤下互相撕咬挤压,场面怪异非常。
崔玉言眸中光华一闪,嘴角笑意更浓,对眼前一幕丝毫不觉奇异,反而轻轻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不错,且忍过这片刻,你这条小命便算保住了,呵呵呵……”
他口中称赞,似在鼓舞,眼光却好似在看笼中野兽,不带丝毫感情。
“崔公子,此间事了,我等接下来去往何处?”
撑船之人开口,却竟是一名女子,语调有些刻板,带着北地官腔,全然不似江南水乡的温婉。
崔玉言转头,脸上温润笑容不见,带着几分审视。
船上女子身披蓑衣斗笠,看不清面容,此前一言不发,对他二人诸多动作似不见般,只自顾地有一下没一下撑动船篙。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静,只余下吴钺间或几声痛苦哑嘶随河风飘荡远散。
“哼。”崔玉言忽而转身,再次临水而立,声音往背后传开,“回江北吧,柳道元当是被送去京都了,扬州一事,需再缓缓。”
“呵呵……”那女子摇头,口中轻笑,也不似吴钺那般做出评价,只淡淡道,“我自然不急,但东云那边若问,便需你自己——”
“够了。”崔玉言淡淡出言打断,难得在话语中带起几分阴沉,“再敢口出‘东云’之名,本公子,定不饶你。”
他话音凌厉,声音却越说越低,竟能听出一丝颤意,似是愤怒至极,又似惊惧几许。
斗笠女子撑篙的手一顿,饶有兴致转头看向船首,暗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却再也没有接口。
她转身,手中竹篙深深撑入水中,乌蓬船缓缓掉转,向着江北方向缓缓驶离,只留下水痕一道,转眼顺流而散,再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