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儿！好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我这是？”萧文斌脸色苍白，勉勉强强睁开眼，眼前是父亲惊喜的脸，身周却是完全陌生的房间。
紫金宫中，杨天行端坐三层阁楼，俯首望向下方正激动不已的萧远桥。
今日，三月廿五。
离红楼那场大火，已过去四天。
数日前，他曾应下萧远桥，出手救下萧文斌，如今却是晚了些许。
仿佛巧合，本应于昨日来访杨国公府的沈宁，竟也失约未至。
“我打在他身上的神识印记，昨夜便突然消失，最后的位置……”
杨天行没有去管下首父子二人，心中自顾沉吟。
当初沈宁虽话出铿锵，又有军伍印象加持，但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沈宁的人品，随手便打下印记。
如今神识印记消失于感应中，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沈宁动用了某种神通术法，瞬息百里远遁，方可逃离他的追索拦截。
但如此神通，莫说沈宁一介武夫，便是杨天行，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如此……”杨天行眼眸微沉，心中下了定论，“他当是，已然身死。”
“杨天……师，哈哈，”萧远桥忽而高声朗笑，同时朝上方拱手，“天师，萧某再次谢过，小儿此番无恙，全仗天师妙法！”
“文斌！”不等杨天行回应，他转头厉喝，“还不起身？！”
“……”
萧文斌还有些愣神，听闻父亲厉喝，他连忙从临时铺就的软榻上爬起。
“还愣着干什么？！”萧远桥忽而面色一沉，对萧文斌催促，“快些朝杨天师，叩首拜谢。”
他说得认真，不似作假，萧文斌一怔，满眼不敢置信——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刚刚大难不死醒来，父亲竟要他对杨天行，叩首拜谢？！
杨天行看着下首萧远桥惺惺作态，并没有多少情绪。
任他萧家金陵一流，也不需管萧远桥心思如何，说到底，眼前不过庸庸碌碌一凡人耳。
至于萧文斌，更是从始至终都未入过他眼中，更不在意其叩首与否。
“孽障！”萧远桥见催促无用，竟是面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