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带起熟络,手中不忘帮他掀开车帘。
杨天行见状,也不再多停留,抬脚上了马车坐好。
“驾——”
马鞭轻挥,上了些年纪的老马发出“咴儿咴儿”地鼾声,缓缓向杨国公府后院侧门走去。
不多时,马车出了杨国公府,行至朱雀街上,向北缓行。
车轮碾过青石板,带起“嘎吱”声响,车厢内,杨天行掀开窗帘,目光随意掠过沿途风光。
金陵常时是没有宵禁的,此刻方才入夜,街上偶有行人路过,也并不显得匆忙,反倒显出几分闲适悠闲的气氛,说不得便又是去秦淮河上哪艘画舫赏风弄月。
杨天行此前也乘马车往返于杨国公府与紫金山数次,却从未如此刻一般去看这浮世风光,去品那人间百味。
他想及城南见闻,忽而心有所动,出声问道:“福伯,今日怎是你亲自来驾车?近来身体可有好些?”
驾车的车夫是府中老人,名叫杨福来,其实是武人出身。
杨天行当年随父亲北上历练时,这位福伯便也随行,甚至还在战场上杀过天狼王庭的兵士,但也留下伤患,就此赋闲在府里,管些杂事,杨珺瑶便是他的孙女。
此刻听闻杨天行问话,福伯也不讲究什么主仆尊卑,笑呵呵道:“嗨,还不是那帮小子办事不利索,犯了错,我罚他们练桩呢……驾……”
他说着忽而挥了一鞭,笑骂道:“嘿,这老马也跟着偷懒,真是……”
“哦?这个点还在练桩?”杨天行有些意外,笑问道,“是杨平瀚那个小子?他闯什么祸了?还是跟杨平昭出去鬼混?”
他脑中闪过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那是他这辈最小的一个,当年跟在杨天行身后掉过鼻涕,明明体格长得极快,却总被个子小小的姐姐杨珺瑶训斥得嚎啕大哭。
眼前不过刚刚闪过几个画面,马车外,忽而传出“啪”一声重音——那是马鞭挥下,沉沉击打在马背皮肉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