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要出一个答案,揪出那幕后真凶,哪怕背后真是当今天子害了他父兄,他也敢剑指龙庭,血溅七尺,管他死后天下大乱,苍生社稷又何如……
“可惜,我终究无有那摘星拿月之能。”
杨天行叹了口气,闭上眼眸,头一次如此欣羡天书中描绘那般上古修行盛世时,大神通者们道法无边,自在逍遥的境界。
若他此刻便有那诸般神通,如瞬息万里,一步踏出便可现身天池之顶,剑斩大雪山,老秃驴;
再如只手遮天,反掌便可抹去天狼九军十万狼骑,以敌血,祭父兄;
更有一念敕神,顷刻便能让奶奶和嫂嫂们,得享那长生久视,享他个,万世安乐。
杨天行忽而有些想笑,笑自己居然也会有这片刻耽于空想。
他自己提起酒壶,摇了摇,却发现已是空空如也。
“空想……空么?呵……”
他摇摇头,弹指摄来那盛有赤龙饮的红玉酒壶,轻轻一晃,耳畔传来叮咚脆响。
“这不是还有么?哪里空了?哈哈……”
杨天行肆意一笑,将脖颈高仰,壶口高悬倾倒,赤龙自天穹坠下,尽被他一口饮入喉。
灯影摇黄,打在通透的红玉壶上,映出里面水痕晃荡,可顷刻,便又见了底。
滴答——
细长的壶口儿再也流不出水来,最后一滴龙血坠下,却是没有落入杨天行口中——
那壶,已被他随手抛下,“哐啷”声中砸入没多几筷的餐桌上,带起一片狼藉。
“无趣。”
杨天行一脸平静,淡淡吐出两个字,半点醉意也无。
这声无趣,不是说与谁听,而是笑他自己,方才,竟妄图一醉方休。
杨天行忘了,他早已是玉骨金血,半步仙神之体,哪里还能沾上一个醉字?
“我哪来的愁绪,需要用酒来浇?!”
杨天行挥袖起身,嘴角笑意淡然,心道自己多半还是受了先前那邪魔扰心的影响,是以今日情绪格外容易波动。
“还是回去陪陪二嫂,明日合该起个大早,哈哈哈,邪魔啊邪魔,你可老实些,今晚休要,再来扰我……”
他畅然一笑,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