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可谓见多识广,更自负看人透骨,智计无双,却不料今日险些因一言之失,被人当作鱼肉,上了砧板。
“杨家七郎,究竟有何等样的本事,值得总督如此看重?”
他眸光闪动不休,很是无法理解总督大人放下漕运与狼饷大事,也要浪费这近一个时辰等他来见上一面再走的举动。
正自思索间,身后不远有脚步声传开,他二人同时转头,便见山道边那冷脸带刀的护卫身影出现。
“如何?可问到那小子去了哪儿?”
王克己眉梢一挑,难得有些沉不住气发问。
那护卫近前一礼,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道:“回大人,卑职问过客栈和杨国公府下人,都言不知。”
他话语一顿,没等王克己继续追问,便转道:“大人,另有一人来访,言称想要见您,这是他的信物……”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纸糊的信封,露出内里信纸一角,字迹很是潦草。
王克己与自己这位话少的亲卫相处日久,知晓他许多习性,当即接过信纸,随口道:“你也不是对手?”
那护卫面色凝重,点点头,不以为耻道:“他近身三尺,卑职才见得他身影。”
想了想,他皱眉补充道:“那人一身玄袍,腰佩黑刀,大概,是玄衣卫中高手。”
话毕,他便闭口不语,也不去管王克己是否接触此等超出他应对能力的危险人物。
王克己这时已拆出信封,取出那信纸。
其上无字,只有一道剑形涂鸦,剑尖点缀殷红,似染血,却又隐隐透出肃杀之意。虽潦草不堪,但内里的森然意味足以令人心悸。
“涤血令……”王克己语气低沉,眉头陡然一皱,心头疑惑翻涌不休,“陆青锋的人……”
他将信纸揉碎,随手丢给身旁的吴先生,脑海中却已掀起波澜:“玄衣卫掌剑使,怎会在此时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