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有一人看清那人如何出手,这时才惊觉眨眼之间发生了何等惨案,刹那间惊声四起。
“杀……杀人辣!”
“快快快,快扶老爷我走,去府衙!”
“速去寻镇江卫,再去通知苏掌柜,哼,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那玄衣刀客这时似饮完了酒,他惮了惮衣袍尘土,抓起静静躺在桌角的墨刀,起身,转回头。
冰冷,淡漠,仿如死人。
那是他的眸。
邹老四看着那仿佛长着一副死人眼的男人眼角刀疤,心头如被万千毒蛇撕咬,他终于明白自己先前,想错了。
“程江海,你敢如此害我!”
他无端怨怒,恨程江海分明看出这人不对却自顾逃离,不作提醒。
啪嗒——
黑靴踩踏木板,玄袍刀客迈至邹老四身前,垂眸再问:“周……是哪个周?”
邹老四闻声一怔,完全跟不上这人问话思路,他强迫自己沉静,暂时不去思考,老老实实躬身:“回……回这位大人,鄙人姓邹……”
玄衣刀客似失去了耐心,指尖微屈,便似要有动作。
邹老四正好垂着首,瞧见这细微动静,心肝瞬间被吊到嗓子眼,脑中刹那间闪过万千念头,倏忽间,电光一闪!
“不!不对!”
多少年在下九流臭水沟里摸爬滚打的经验起了作用,他敏锐捕捉到那一根救命稻草,张口便吼:“不!小人不姓周!”
他仓皇抬头,眸子泛起血丝,咧嘴笑道:“大人,小人姓邹,反刍邹!您当是听岔——”
他忽而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直把嘴角裂口再次撕开,流着血谄笑道:“大人勿怪,实是小的嘴笨,没说清楚,才害您听岔了!”
“反刍邹……?”
玄衣刀客眉下刀疤一拧,口中轻念,眼角余光瞥向楼梯口。
邹老四咽了口唾沫,他不清楚这人为何出手,或是寻那周进还是谁,他也懒得深想,只怕他不管不顾,把自己一刀割了头去。
“大人……”他舔了舔唇角血水,小心翼翼试探,“小的贱命一条,您看,要不开个价,容小的孝敬……”
邹老四话未说完,玄衣刀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