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实力或许不入贤侄的眼,可那非是他弱,而是你眼光太高。”
他转头看向杨天行的眼,笑容收敛。
“此后经年,孟皓随我身旁,他跛了脚,哑了嗓,肋骨断过七八,可我,从未伤过分毫。”
杨天行想及那人实力,虽不如周瑾,但终归是入了武道半圣境界,随身之下能护得王克己周全,倒也寻常。
“半圣虽少,但以总督大人身份,想来还是能寻得几个的,总好过带着个探子日日随行。”
他还是不敢苟同王克己这般做法,明知是别人安插的探子在身旁,怎能安心入眠?
王克己莫名一笑,暂时止住这个话头,转而又问道:“那贤侄又知否玄衣卫中人,平日都如何行事?”
杨天行来了几分兴趣,他对玄衣卫了解真可称得上浅薄。
玄衣卫,玄衣卫,大乾上到王公贵族,下到流民乞儿,或多或少都听过“玄袍飞鱼”的凶名,却少有人真正知晓其运作机理。
他只略作思索,眸底便有光亮,恍然道:“大人是想言,那孟皓亦同周瑾一般,乃是玄衣卫中人?”
杨天行似在问,心中却已自答:合该如此。
王克己身领两江总督之衔,督抚江南江北两地三道一切军政要务,漕粮税赋他亦有权管辖,可谓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手中权势比之大乾寻常亲王更甚。
杨天行对官场了解不深,却也深知能担这等封疆大吏之位的必然是天子亲信,本身便如同天子的眼耳口鼻,是赵氏权利直接延伸到地方,制衡世家大族的触角。
“可……越是如此,其所受猜忌,也当愈重。”
杨天行心中做出定论,总算明悟王克己先前那句“如何敢不用”的深意——
那孟皓分明便是皇帝明面上放到王克己身边的眼线,根本无需他信任,更由不得他挑选,唯有时刻带在身边一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