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檀香已然燃尽,茶壶亦空了大半。
王克己见杨天行已然明悟状,却还嫌不够,摇头自顾道:“玄衣卫,玄衣卫……”
“世人只道是‘玄袍飞鱼’,却不知真正能如周瑾这般着玄袍,佩墨刀出行的,不过寥寥。”
杨天行眸光微动,脑中隐约把握到王克己想提点他的真意,只是还差一点关窍。
王克己也不急,自顾添满茶盏,似闲谈般询问:“贤侄可知那周瑾为何特殊?”
“为何?”杨天行脑中翻涌,口里随口应答。
王克己也不在意他敷衍。
“那周瑾本是十年前北地江湖三大剑派之一的嫡传……”
他张口漫谈,眸中回忆,“当年,陆青锋‘剑洗江湖’,这些江湖势力尽皆灰飞烟灭,死人无算……”
杨天行暂时放下思索,渐被勾起几分兴趣。
王克己见他望来,淡然一笑,继续讲道:“其时陆青锋挥剑灭门,独这周瑾,因舍身一剑杀他,被他看中天赋与戾气,留下来养在手中听用。”
他话语一顿,似在感叹:“陆青锋曾言,任那周瑾日夜咬牙磨剑,但对他出剑,只可,有上一回。”
“有意思……”
杨天行无声一笑,随口点评道,“陆青锋,还有那周瑾,倒都非是什么无趣之人。”
王克己也不接口,只笑道:“如此,你可看出这周瑾之特殊,其余掌剑使虽都非如此出身曲折,但也个个非是寻常之辈。”
杨天行点点头,忽而平静问道:“王大人是想言,寻常玄衣卫中人,更多是如孟皓那般,毫无痕迹融身于各处,而非什么玄袍,可对否?”
“然也。”王克己点头抚须,意味深长道,“你也当知晓,玄衣卫乃天子亲军,是以向来隐秘非常,便连其建制规模也无有几人知晓,更遑论行事细则。”
杨天行却是摇头否认,反驳道:“细则虽不清楚,但谁人不知玄衣卫以探子闻名?便如那孟皓,几乎无用多少猜疑,便能锁定其玄衣卫出身。”
王克己似就等他这句话,嘿然一笑道:“若我说孟皓亦非寻常呢?”
“亦非寻常……?”
杨天行皱眉,倒也能理解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