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意,杨天行竟还如此看她。
她一时气极,本欲辞别的话头也收起,咬牙质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我林诗曼在你眼中,便那般不堪么?!”
她话语声急,连妾身也不称了,本已哭干的泪水,隐隐又要有决堤的趋势,只强自忍耐着,等杨天行给出回答。
“所谓衷情……呵呵……”杨天行看得眼前女子激动神情,连连笑着摇头。
片刻后,他止住笑俯首,直视她泪眼,话语如冰:“你所衷情的,不过是你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杨公子’,而非是我杨天行。”
林诗曼愕然,心头隐约一颤,细思却只觉不明所以,难以理清杨天行话中含义。
杨天行没让她多想,他挥袖转过身,走到窗纱上黑影旁,伸手打开窗门,同时对身后唤道:“林诗曼。”
林诗曼视线一直跟随他脚步,闻听他唤来,下意识回应:“杨公子……?”
杨天行伸手,指间捉过一缕夜风,口中似询问:“若我言,我杨天行亦不过风中一飘絮,你又当,如何看我?”
“风中飘絮……?”
林诗曼渐把悲怒收起,下意识顺杨天行话去想。
可再抬眼去瞧,眼前公子负手立于月下窗边,夜风吹拂他发丝,月白袖袍随风飘扬,分明好似画中仙,遗世而独立,哪有半点他口中微渺飘零。
“呵呵……杨公子何必说笑。”
她惨然一笑,不明白杨天行何以飘絮自比,只当他是随意找借口敷衍自己。
杨天行无声摇头,把手中渡了灵气的暖风挥洒入夜色中,这才缓缓转身,回屋中椅上坐好。
“既如此,”他先自顾斟了杯茶,旋即淡然一笑,开口道,“那你且听我,讲一个故事罢。”
他再把自己左手边那满盈冷茶倒尽,重新添满,伸手朝那座位一引,抬头冲一脸怔然的林诗曼邀请道:“林姑娘,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