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显然不如金陵夜色。
王承勋终究还是记得父亲叮嘱,想着如何也要把表面功夫作好,见杨天行打量四周,便笑着解释道:“世兄莫要奇怪,我淮扬道不比江南,扬州更是一道治所,南北要冲,加之时有流民南下,是以近日实行了宵禁。”
杨天行先前在入城时便听得前方福伯他们和卫兵的交涉,知晓此间事情,并未有什么惊奇。
想到今日茱萸湾遇到那群流民,他心中一动,随口问道:“那些流民南下,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承勋被问得一怔,他平日里精力都放在风雅趣事上,哪会真关心这些杂事。
他努力回想父亲平日一言二语,忽而眼前一亮,不太确定道:“我好像听父亲提过,该是去岁冬月,便陆陆续续有人南下了。”
“去岁冬月便有么……”
杨天行眼眸微眯,心中沉思,“狼饷令该是今春才发,若无狼饷……”
他在北境待过,知晓若真是冬月有人南下,那多半便去岁秋收被天狼人打了草谷,实在没了活路,才不得不逃。
“如此看来,天狼南下的预兆该是去岁便有了。”
他又想起金陵城中瓦砾坊亦有流民躲藏,多半便也是那时候逃离过来的了。
王承勋见他凝眸沉思,显然对这些事情极为重视,不心中一叹:怪不得父亲如此看重于他,可我王氏终归不该和杨门这等武人一路……
他眸光复杂,对这个在父亲口中快被夸上天来的世兄不知该如何看待。
“罢了,先按父亲吩咐,把他们安置好,此后我躲着他便是。”
王承勋心底摇头,枉他初见面还以为这位杨世兄也懂吟风弄月,却不料和父亲一般,张口军伍闭口流民,实无分毫文人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