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倒是有些意外。
他今日看似处处为难,可最后这焚香沐浴的规程却的确是杨天行自第一天入四照轩静修便有过吩咐的。
福伯记得清楚,少爷当初的吩咐是,除他之外,任何人入内,都少不得这套流程。
他是军伍出身,向来不信什么鬼神,本还暗中腹诽少爷也弄起这些虚头巴脑的形式来,眼下却是惊疑突觉,这仪式似乎还真有些效果。
思索间,他二人已重新来到镜心殿正门。
福伯驻足,朝前一引,道:“付公子,请。”
本是平静一语,付少坚莫名心头悸动。
他余光瞥了福伯一眼,口中深吸口气,旋即左手后负,右手悬于腹前,端姿肃神,轻轻一步踏过门槛。
啵——
仿佛水波轻触,泛起涟漪,旋即身周宁静一片,纱幔飘飞依旧,可风声与虫鸣,尽皆寂然。
“这……我……?!”
付少坚眼前片刻恍惚,旋即面色惨白,心神惊骇,“不对,不是我,这屋子有问题。”
他方才明明只一步踏出,却仿佛行过了千年万载,脑中似把自己短短二十余载人生都重走了一遍。
喜怒哀乐恩怨情仇皆如过眼云烟,被一股莫名伟力洗刷而去,他差点生出学了那深山野道,寻一破观归隐而去的念头。
“原来那老头不是在害我……”
此刻从那恍惚中清醒,付少坚心如水镜,澄静清明。
只稍作联想,他便惊觉自己若无有先前那番仪式贸然闯入,说不得便会彻底迷失在那恍惚之中,再也难以清醒,真去作了那深山野游的痴癫道人也不一定。
念及此,他不由擦了把额头冷汗,便连抬脚迈步的力气也再难提起,再也不敢把“杨天师”当成那个和自己并辔而行的杨家七郎对待。
“杨天师……?”
他看着面前重重纱幔,试探着开口呼唤,想得到杨天行的准许再行入内。
可他这话音才刚落定,那原本如灵动彩云般轻柔飘曳、层层叠叠相互交织的纱幔,竟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瞬间定住,纷纷静滞垂落。
“嗯?”付少坚轻咦一声,还来不及细看,眼前变化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