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甜腻的央求声刹时入耳,眼前屋中装潢精致,屏风后,红木圆桌上满满围上圈,男男女女交相叠坐,正是一场欢宴。
付少坚看了那叫着“白先生”的娇媚女子一眼,眸底闪过厌恶,却是再不敢拖延,埋首往那首座上身宽三尺的矮壮汉子行去。
“父亲,孩儿把事情办砸了。”他垂手一抱拳,干脆利落认错。
“慢些,再慢些,说好的就一杯……”付洪左右各揽着一名身子瘫软的女子,哈哈大笑,只把那沾着女子唇香的酒盅一杯杯饮尽,却对身旁的儿子视若不见。
付少坚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腰。他知晓父亲脾气,这般时候定然是动了怒气,若不小心对待,说不得便要挨上一拳半掌,平白受那皮肉之苦。
“呵呵……”一旁,那白先生轻拂短须,笑看这父子作戏的一幕,并不做什么劝止,却对身旁女子敬酒只浅尝轻抿,更不碰那些皮肉分毫。
“白先生,莫要客气,我付洪是何等样人想必钱会长不会不知晓,他既然让您过来,那我们之间便该当是亲如兄弟,来,喝!”
付洪举杯相劝,似吐露肺腑之言。
“付帮主说笑,在下不胜酒力,不过付帮主既然相请,那这酒,在下自当奉陪。”
那白先生爽朗一笑,却是极为给他面子,只要付洪敬酒,他便跟着饮尽,一杯又一杯,仿佛永远也喝不醉。
场中杯盏交错,又足足过了三巡,那些娇媚迎笑的艳女一个个软倒无力,再也敬不了酒。
付洪喝得红光满面,额头见汗,不由把衣襟稍稍敞开,口中朗声道:“白先生见笑,我老付是个粗人,就不讲那些烂俗礼节了。”
他哈哈一笑,胸膛上数道狰狞刀疤也跟着扭曲震颤,仿佛暗红的长虫蠕动交缠。
白先生面色依旧如常,他眉头微皱,心中很是不喜。
“差不多了。”他忽而开口,起身看了眼躬着腰站了半晌的付少坚,轻声一笑拱手,“白某还另有要事,付帮主,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