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残阳如血。
濯园以北,一条水廊曲折蜿蜒,白墙青瓦倒映水中,仿佛玉带当风。
杨天行负手踱步,沐着夕阳余辉,沿水廊缓缓前行。
脚下青石砌筑的廊道踏实整齐,可杨天行每一步落下,却都带起一阵涟漪,好似踏水凌波。
“应该就是这里了……”
杨天行脚步稍缓,前方道路已能看到尽头,园洞门后依稀可见草木深深,露出黄石垒成的假山石阶,却是一处登高之地。
杨天行从绿禾口中简单了解到事情经过后,便一直沿着宋书晴留下的气息,直接寻来了此处。
此刻见门外风光,杨天行不由眉头轻蹙。
“哼……”
他轻轻冷哼一声,没有片刻停留,径直往那圆洞门后行去。
濯园很大,杨天行没有闲情去一一探索,不过他从揽月阁和四照轩的藏书中得知,现有的濯园是在一处走水焚毁的旧园林基础上重修扩建而成的。
走过圆洞门,便离了池边,杨天行脚下涟漪亦不再有,只余身周人高的杂草和爬满青苔的假石山水。
“这里应该就是那处旧园所在了……”
杨天行眼眸平静,真气轻微凝聚,将沿途草木纷纷排开,顺着假山石阶一路登高。
先前那道贴水长廊似特意打造,为的便是将这旧园与濯园阻隔开来,可筑园之人又留了一道月洞门,显然亦不想彻底封闭废弃。
杨天行能感受到自进了濯园,那种天地灵机蒙昧的异象便好似消失,他神识蔓延,已远远便锁定了宋书晴的身影。
“有些意思……”
杨天行呵呵一笑,已看出此刻这种正常方才是错觉。
他想起此前在白石堤上看到的红衣女子蜃影,明白这里大概是一处机缘之下形成的天然阵法,那园洞门便是阵眼,一入其中,便彻底入了迷阵。
又转过一处拐角,石阶一转曲折往下,远远通向一处荷叶满铺的小池。
池畔砌石成舫,却是一艘临水的旱舟,其上亭、台、楼、阁相依偎,楼上花窗半掩,还未靠近,便隐隐听到丝竹宴饮之声从那窗中传开。
一阵轻柔的箫音悠悠扬起,带着几分孤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