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从旱舟的楼阁中飘荡而出,旋即又被一声轻笑打断。
“举杯……呵呵……再,饮一杯……嗯?你为何不饮?!”
笑声断断续续,话语虽隐在质问,却听不出甚么严苛,仿似饮醉后的人低语喃喃,顷刻消散。
随之,复又有低沉的琴声忽响,若有若无,夹杂着破碎的笑声和断续的轻叹,似悲似喜,音律却总在关键处戛然而止,令人心头隐隐发紧。
“当年你……此间何在?哈哈……好剑,好剑法……”
那琴声忽然低缓下来,像断续的流水,间或响起酒杯碰撞的脆响,还有人低沉地吟诵,音调复而上扬,随即似被人掐住喉咙,戛然而止。
杨天行眸光微眯,他神识之中,已窥见宋书晴便在那阁楼宴会厅内,分明是只身一人,却哪里来的酒客宴会?!
他没有感受到阴秽邪气,知晓此地异常该是和邪魔无关,是以并未有什么忧心,当下只拾级而下,平静往那小池畔行去。
随着漫步,夕阳彻底落下,月还未升,道旁草木愈发密集,一片幽深。
沙沙沙沙——
杨天行不紧不慢,真气驱散之下,沙沙、嘎吱声错落,黑暗交织的阴影中,间或有红绿光点闪烁,仿佛鬼影幢幢。
杨天行不为所动,随着靠近,那丝竹乐声竟愈发分明,隐约中仿佛传来女子衣袂翻飞的风声。
其间夹杂着剑锋破空的清响,每一声都似从耳边擦过,而后便是一阵短促的叹息,低不可闻:“好……再快些……剑舞如斯焉……合该名动幽云……”
将一切纷扰皆摒弃在外,杨天行眸光如水,继续前行。
他缓缓行到池畔,过三折石桥,穿“梧竹幽居亭”,转向一座与那三层阁楼齐高的鹤形石山,其背上飞桥横渡,雕花木梁却隐见腐朽。
行至此处,四周已是蛛网密布,落叶铺满层层,踩在其上,松松软软,便仿佛行在烂泥当中。
杨天行脚下似驭着轻风,足尖每每踏过腐叶,却丝毫没有下沉。
他登山而上,平静踏上飞桥,“嘎吱”声声过后,终于行至三层高阁之上,却见牌匾歪斜,似被火焚,上书“摘星”二字,还半边染着炭灰的“楼”。
只剩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