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墨色流光如箭,倏忽激射出幕帘,将骑士堪堪割破耳垂的精钢长刀崩飞出三丈之远,颤颤插入石板缝隙。
“哥哥……”车内,一玲珑娇小的女子蒙着数层面纱,双手捧过茶盘,小心翼翼递到正自皱眉收回弹指的锦袍公子眼前。
前有聒噪声响,眼下视线又被茶盏阻断,崔玉言忽而兴致索然。
“这枚棋子……”他将指间夹着的白玉棋子信手置入茶盘,平静道,“当是来寻你的。”
“啪嗒”声脆响,一子落定,崔玉言端起妹妹煮的清茶,只觉这上好的狮峰龙井也没了味道。
“怎会如此巧合……”他摇摇头,眸光深沉。
“公子,属下耳目不明,还请公子责罚……”车帘外,骑士肩头绽出几点红梅,却是将头垂得更低,完全不去顾耳际伤口。
崔玉言蹙眉,旋即轻笑,道:“行了,先起来罢,此事非你等所能为。”
骑士恭声谢过,起身带起风啸,面上却不露喜色。
在他自小被灌输的理念里,生死皆在公子一念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不值得为之悲喜。
崔玉言将茶盏放回崔玉瑶端着的茶盘上,凝眸片刻,忽而对车帘外吩咐道:“十三,你领一队人马回返,去看昨日那些假扮镖师的匪寇尸坑可有人动过。”
话音落下,他又沉声补上一句:“看清楚,速去速回。”
他语调平静,带着威严,声音却并不大,透出几分虚弱之感。
那割了耳的护卫闻声,当即躬身领命,沉默着转身去点人手去了,听他号令,却都是些如他一般,不具名的影卫。
不多时,马声再嘶,旋即踢踢踏踏,蹄声交错,一行十余骑扬尘而去。
“哥哥,这枚棋子是……?”
车内,崔玉瑶轻轻将那枚玉色棋子捻起,口中疑问,声音却平静如水,只那双眸子里,还依稀能看出往日活泼。
崔玉言回眸看了自己这个性情大变妹妹一眼,本有心则行训斥,却难得有了片刻心软,不再去追究她私下跟来扬州一事。
“除了雪道那时,你还见过杨七郎?”他没有回答,反而先行提问。
崔玉瑶眸光一怔,重重面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