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周瑾神志已有些不清,唯听得一个“杀”字,脑中万千剑光染血,似都化作当年涤血剑下一条条冤魂。
“呃啊——!”他惨声嘶嚎,忽而仰天长啸,五指成钩,那碎成一地残片的墨色直刀竟似受到牵引,齐齐往他掌汇聚。
咔嚓咔嚓咔嚓——
一片片一层层,墨刀剑身重新完整,裂缝被血色真气融筑,竟似火中融铁,烈火烹油声中,逐渐凝合固结作剑形,幽光寒烁,仿佛神剑天成。
“心剑?杀剑?”周瑾忽而哑声,右手挽出剑花后轻点瞬止,横剑搁于眼前。
“这,便是圣境?!”剑光森寒,倒映他眸光似火。
周瑾不敢置信,可体内奔涌如江河的真气、身上逐渐消失的伤痛、脖颈如烟消散的蛇影,无不在宣告:他已入得圣境,杀心破妄,幻痛自消。
“现在,该你回答问题了。”白袍人影负手临身,催促声依然平静。
铮——!
墨剑忽而反刺,他不带一丝感激,冷笑狰狞:“装神弄鬼,给我死来!”
“哼……”白袍摇头哼笑,这次却并不似此前虚幻一般任他斩来,而是二指轻抬,精准弹上剑锋。
“叮”声轻响,周瑾抽身,拧眉重新打量眼前之人。
他身形不再虚幻,可面容依旧模糊,那一指弹剑触感分明,绝非再是什么幻觉——此人,竟以徒手破他圣境杀剑?!
“想好没有?”白袍人影踱步往前,声音冷了三分,“从来没有人,可以于我前面食言。”
周瑾眸光变换,他新破圣境,本已杀意冲宵,想先斩眼前之敌,再寻机北上,杀陆青锋以慰血仇,却不料眼前之人如此可怖,更是隐现杀机。
“我若言……”他舔去唇角血渍,试探开口,“那封密信,非我所传,你待何如?”
白袍人脚步不停,已近到身前三尺。
“你若不知,那便以命来偿。”
他话语冷冽如冰,仿佛威胁的不是什么武道圣者,而是道旁随意可碾踏的蝼蚁。
“哼……”周瑾忽而冷笑,收剑倒持,浑身真气亦如蛇归巢,不再汹涌。
“嗯?想通了?”白袍人止步,似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