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却只按刀肃立,并无接着引路的意思。
感受那人暗中蓬勃的真气,安德莉卡眼眸微眯,手掌下意识轻抚刺剑柄端红玉宝珠,却听那府衙大门倏而启开缝隙,有侍女掌灯而出。
“徐大人……”那侍女脚步轻快,小跑到徐先生身边,小声耳语道,“公子有言,让您莫要为难客人。”
说着,她快速偷瞥了一眼金发女子,心中惊讶这女子分明方至,公子怎在盏茶之前便有令传。
那徐先生却对此并无稀奇,只是心中犹有不满,只重重扬手下挥,便见黑影左右忽闪,旋即“吱吖”声响,衙署中门大开。
俄倾,廨舍后院。
院中清雅,唯桂树一株,伴花草二三。
树影下灯火昏黄,青石桌上酒盅半温,侍女左右掌灯,白衣公子正自月下夜读。
“百年扬州,两朝方兴,只可惜……”
崔玉言轻声一叹,将手中《江都县志》轻轻合上,起身迎向半月门外。
三个呼吸后,脚步声轻快接连,那徐先生在前,侍女掌灯在右,安德莉卡按剑而来。
“玉言见过老师。”崔玉言温声一笑,旋即转头肃声,“还要再劳烦徐叔一二。”
那徐先生会意,挥手间左右侍女躬身一礼退下,换他亲自侍立在旁。
安德莉卡静立无言,按剑的手始终不曾放下。
小别再会,眼前公子分明在笑,话语更是一如既往地恭敬,可她竟莫名泛起冷意一瞬。
“老师,”崔玉言适时伸臂,往后一引请道,“还望不弃,陪玉言小酌一二。”
“你道法又有精进?”安德莉卡眯眼,迈步间顺口品评,“倒是不差。”
“老师谬赞,”崔玉言无声一笑,回身到石桌前挥袍落座,口中赞叹,“还要多谢老师慷慨,贵国师几卷手记着实令玉言受益匪浅。”
安德莉卡唇角轻勾,也不接他这虚情假意,开门见山道:“女王示下神谕,我不日即将归返。”
崔玉言斟酒的动作一顿,蹙眉凝思。
“何以至此?”他继续倾酒,似无意问道,“可是此前北上诸事不顺?”
安德莉卡平静接过他递来的酒盏,还是一口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