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归返的关键因素,却也并不追问。
“老师且安心,”他叹息一声,似无奈道,“玉言心虽惶惶,可为亲族故,也唯有一肩担此重任,不敢有片刻差池。”
“如此甚好。”安德莉卡眯眼,暗自沉吟:血祭秽阵的计划早已定下多时,他崔氏万无退路……
她总感觉今日这半个弟子多愁善感有些古怪,却也不打算再作探究,当下便起身告辞。
崔玉言见状,也不挽留。
“老师慢走,”他起身躬身,随口感慨,“此别一去万万里,望来日相逢,老师还能记得玉言这个弟子。”
安德莉卡忽而哼笑,嗤道:“你若能活着走出大乾,我便收你作真的弟子又如何?”
言罢她脚尖轻点,凌空后跃落上桂树枝头,隐晦瞥了游廊方向一眼,旋即头也不回,折身往远处玉带河电射而去。
树影婆娑,月已西移,院中只余崔玉言一人静立。
“玉言。”
忽有沉稳中年男子声音响起,游廊拐角,走来一蓄一字胡的儒生。
“三叔。”崔玉言回身一礼,笑问,“更深露重,三叔何以至此?”
“唉……”
那男子长声一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摇头道,“老爷子言一切皆由玉言你定夺,三叔我不好多言,只想劝你凡事留一线,即便将来事败,亦或还有些微生机。”
“文轩,你此言差矣。”
阴影中,徐元凤按剑而出,冷声驳斥,“今上除我崔氏之心甚笃,天启二年,大爷的下场三爷莫不是忘了?!”
崔文轩被当着晚辈的面直言冷对,当即有些面红耳赤,还未开口耳边又有人言。
“徐叔慎言。”崔玉言抬手止住徐元凤还想分说的架势,看向崔文轩却是同样拧眉,“三叔,爷爷给您取‘守正’的字号可不是希望你如此迂腐……”
见崔文轩眸现愕然,崔玉言毫不留情,开口直斥:“如今狼饷征发在即,三叔你兼任淮扬道按察使和扬州知府,郑姑父掌布政司,扬州府库存银几何,你二人想必比谁都清楚——”
“历朝历代何时少了亏空?!”
接连被晚辈说教,崔文轩来了脾气,抢话分辩道,“就算此番数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