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灵性,倒像是天地所蕴的先天生灵,而非什么龙脉……”
大乾立国已有近三百载,大玥往事有如云烟,杨天行亦不清楚如今那远墟东海之地,那些玥氏遗族到底欲如何归返而来,改天换地,倾覆大乾江山。
他眸光回转,远远看向那总督衙署门前灯火下——
两侧九龙盘江石雕巍峨矗立,正中照璧却是太湖砌就,阴阳二色分明作山与水,竟是蜀冈与湖光二者全景微缩于此,一览无余,隐现盘龙之形,分明是那阵法核心枢纽所在。
“看来要去见一见王克己了……”
杨天行蹙眉,暗自做下决定。
爷爷一生为大乾尽忠,十余年前甘作天子手中刃挥剑向佛亦不曾有怨,晚年便连伤病加身亦不忘亲上九边,终落得旧疾复发,马革裹尸。
杨天行自忖自己绝无爷爷那般尽忠之心,可哪怕只为家人故,他亦不愿让大乾轻易迎来动乱。
“至少,再等上一等……”
他想到自己刚刚展开的计划,不由暗自低语。
他虽不知玥人到底所欲行何谋,但若想放出此条眠龙,破坏阵法根基与枢纽是必不可免的,当真如此,扬州定有一场大乱。
想明白这些,他轻笑摇头,不再停留,身形似风轻掠,化作一道朦胧虚影往濯园归返而去。
片刻后,原地那柳梢轻颤,坠下露珠一滴,银月辉光流转间,竟似眼波盈盈,正自凝望他远去的背影。
………
次日,天光大亮。
濯园东门人来人往,竟有二三十之数,难得多了几分热闹。
“福伯,欸福伯您瞧瞧,这弄的怎么回事?”
谢东山脸颊生汗,摇着扇子朝福伯连声抱怨,“我老谢也不是第一天跟着杨天师了,那金陵紫金宫都是常客,怎这到了扬州,您这还拦着不让见呢?韩宗师您倒也说说话啊……”
他身旁韩擒虎闭口不言,一身精气内敛,却是丝毫没有急躁神色,正自暗暗运气调息,并不想接他的话。
“小侯爷您消停会儿罢……”
福伯终究年纪大了,被他晃得眼晕,只能劝道,“我已让平瀚去寻了,可少爷昨夜未归,园中还有女眷在,我可不敢做主放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