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入夜或有蜃景,可助你凝练心神,待明日一早再来揽月阁中寻我。”
韩擒虎如蒙大赦,忙抱拳一礼,转身往右侧纱幔后方侧殿入口而去。
见他走远,杨天行不由垂眸,暗叹分身乏术,手中又无人可用。
“只待祁山归返也不够,还需再挑些人手……”
他暗自拧眉,此前派祁山远赴北境,还捎带了一个于乱地流民中搜寻天赋种子的任务,是为长远之计。
但眼下身边诸事纷至,杨天行却是感觉可堪一用的人手,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了。
“江南武盟中至多便是韩擒虎、程江海这一类老江湖人,指派些杂事还可,重任万万难当……”
杨天行负手起身,自镜台踱步而下。
他脑中一一想过杨国公府年轻一辈、旧时军中结识诸多袍泽、当年北地江湖历练时二三好友,可眉头,却蹙得愈深。
便如杨平瀚,杨天行刻意未曾帮其拔高修为进境,便是不想让他卷入这暗流汹涌,其天姿才情皆不足以堪担大任,或就这般于府中陪福伯终老便是最好归宿。
再如李翰林,他虽曾于军中自己麾下冲锋陷阵,但如今时过境迁,自己早非那少年冠军侯,他也归返川蜀阴平,侍奉母亲身前。
当年于陷阵生死之前他便有言,结一良人、为家族延续香火,便是其老母的期望,杨天行如何能再将之召回重新卷入风云?
“他们或有牵绊加身,亦或天资平平,如何能为我所用……”
杨天行摇摇头,思索间走出镜心殿,信步行于四照轩竹间游廊。
清风徐徐,拂过溪石造景,杨天行驻足片刻,听那水声潺潺,心中些微烦躁渐被洗去。
“身边之人,皆不可用……”
他眸光微动,眼前忽而闪过周瑾眉梢那拧动刀疤,还有那火中长廊蜃景中一幕幕光景。
“玄衣卫掌剑使?”
杨天行忽而轻笑,暗暗收回此前片刻荒谬想法。
“可惜我那番‘见面礼’多半送不出去了……”
杨天行暗自摇头。
他看中那周瑾有几分才情,此前蜃景中顺手点化他破心一剑,便是存了将他这柄“剑”磨砺锋锐,考验他是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