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天行转过眸,想到自己先前竟连犟声也不敢,更加气恼。
“沈月如,你怎能被他这般吓住?!”她心头恨声,回想杨天行一路来恶言恶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可这自我安慰只能存续片刻,她颤颤闭上眸,眼前好似浮现大兄英容。
“月如你记住,”沉鳞水畔1,大兄背身洒脱,言犹在耳,“我沈宁此去是为尽忠平义,从今往后你切不可去往江南,更不准妄自思量寻仇……”
“可是大兄……”她睁开眼,看着杨天行冷峻眉峰,心中苦恼,“可那人他来了江北呀,就在……月如跟前。”
“哼……哼哼……”
那老妪忽而哼笑,终于缓过劲来,口中阴阳怪气嘲讽,“好后生,当真好狠的手段,你们大乾人果真都是这般冷血的畜生不成。”
“哦?终于肯说了?”
杨天行眸光变冷,直接喝断,“说说吧,你们倭人怎会现身于此,有多少藏匿?”
“呵呵……”老妪轻蔑一笑,并不语言,却未否认。
“倭……倭人?!”沈月如有些愕然,她并未有此般联想,倭人已快绝迹数十载,她只在幼时读史中见过。
杨天行却非胡乱猜想,此前便瞧出这些人个个五短身材,腔调古怪夹杂夷语,加之那茹毛饮血的癫痴作派,分明便是化外之民。
而纵观有乾一朝,扬州腹地的夷民便只有当年被靖海王几乎夷灭的瀛洲倭人,沈月如口中“樱雪鸩”亦为佐证。
见老妪又开始装死,杨天行快没耐心,平静问:“淮扬一道匪患不断,其背后可有你倭人作祟?”
那老妪被他踩在地上动不了,此刻闻他说破隐秘,当即也不笑了,脖子几乎扭转一圈仰头上望,绿油油的眸子尽是恨色。
“小畜生,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嘎嘎”地笑,笑得咳血,咳血不忘狞声,“你们这些屠夫、刽子手、吃人魔,我渡边千代在此诅咒,诅咒你们永坠九幽冥罗——”
咔嚓!骨骼碎裂声骤响,她话音骤止,口中瞬间涌出红与白的秽物,淌了一地。
“走罢。”杨天行收回脚,知晓她已自绝了生机,再听下去也是无益。
“杨……”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