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教他这个太子看问题的能力了。
孟忠的补充,信息之详实,细节之充盈,由不得他猜不到,这京城内外,肯定有一支隐藏在暗处,听命父皇的谍探。
今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便有意告诉他,别做没意义的小动作,你父皇明察秋毫,只要想,这京城内外没有其不知道的事。
太子当即收敛心神,恭谨回道:“回禀父皇,儿臣觉得陈侍郎治家不正,与平日自诩清流高义相悖,不可委以大任。”
明良帝不置可否没有表态,转而又看向坐在那儿抓耳挠腮,满脸不耐烦的福王,“洵儿,你怎么看?”
“啊?”福王姓常名洵,正想着怎么快点溜出去将那个纸袄少年抓到手,忽然听到父皇叫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什么怎么看?哎呀,有父皇和皇兄在,我不管那些,只要让那个小孩跟我一块做生意就行,他能想出一品楼前卖诗的法子,肯定是个做生意的好料。”
“哦?”明良帝没指望自己这个一心钻进钱眼里的儿子,能说出啥真知灼见,不过顺嘴想考验一下他而已,只是听到这么一句回话,心下一动。
转而看向自己的长子,道:“太子,觉得那个小孩如何?”
太子还没回话,福王抢先道:“唉,父皇你不能这样,那诗卖给你了也就是了,你不能再让皇兄跟我抢那个小孩啊。”
说到这儿,忽地福至心灵道:“对了,刚老孟头说他娘死了,对吧,那他身上还有重孝,三年内不能考科举,也不适合见你们,但见我没事,我派人去找他了,你们都不能跟我抢,哈哈,发财了…”
说着,也不管明良帝同不同意,起身作了个揖,拔腿就跑。
“唉,三弟,三弟…”不管太子怎么喊,他是连头都不回的。
“哈哈…”明良帝开怀大笑,将手里写有诗词的纸张放在锦榻上,指着太子道,“你呀,想问题太过方正了,这点不如你三弟机敏!”
“是,儿臣多向三弟学习。”
经明良帝稍加点拨,太子亦有所悟,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陈侍郎家中之事,无论怎样,皆非他这储君所应涉足之事。
重要的并非陈侍郎如何,而是那会写诗的纸袄少年,身负大才,又正处困顿之时,恰似潜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