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次辅神情严肃,思绪不由又飘向那本册子上所写之法,叹了一口气道:
“你那学问,都只是科举上的学问,与庶务全不相干,而那本册子上所展现出的,庶务天分之高,比户部里那些主管钱粮的老司计不差分毫,以福王那钻进钱眼的性子,两次点名宣召,必不是无的放矢。”
陈侍郎有些茫然,不就是卖地嘛,那个破落户不卖地,他当巡按御史时,也曾见过两次地方上的地契转手。
以往都是私人之间买卖,只是这次由官家来主持而已,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可见自家岳丈大人的神情,事情有些不太一样,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那本册子上的法子很厉害?”
萧次辅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让陈侍郎震惊的话:
“能让我大郑皇朝十年内钱谷满仓,甲胄齐备。”
“啊!”
与陈侍郎同样吃惊的还有太子,听到父皇说出这么一句话。
太子身体禁不住的颤抖,本是一手拿着的册子,改双手托举。
“这…这…”
他‘这’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可惜啊!”明良帝蔚然一叹,“可惜朕无法施行。”
“啊,为何?”太子已然顾不得父子君臣之仪,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直视皇帝父亲的眼睛。
然而正是这一眼,他忽然注意到英明神武,运筹帷幄的父皇眼角多了许多鱼尾纹。
“我老了…”明良帝感叹一句。
太子刚要顺嘴说些恭维的话,却被明良帝抬手制止,只听他继续道:
“此策涉及我大郑方方面面,强行推行出去会引发朝野侧目,到那时各方势力会如猛虎般反扑过来,朕若再年轻十岁,必定要与他们斗个天翻地覆,可惜啊…”
太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眼里涌出泪水,“父皇,父皇春秋鼎盛…”
“咱们父子说说话,你别整糊弄朝臣那一套,这一点便不如你那三弟,他哭就是哭,笑就是笑。”明良帝最见不得自己这个太子,动辄就抹泪的毛病,关键任谁都看出来这是假的,便让人心烦。
“是,儿臣以后定多向三弟学习。”太子浑然不觉,以袖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