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被架空,日后政令出不了金銮殿,便只能硬保孙大人。”
黑暗中的人久久没有任何声音,就在唐辰以为对方可能已经走了的时候,那人又开口道:
“所以你让孙大人装疯,便是为了逃避处罚?好让万岁爷可以名正言顺地放了他?”
“一个小人物敢去摸大人物的虎须,除了吃了野蘑菇得了失心疯,便是受人指示,你说他是疯了好,还是坦诚受人指示的好?”
“疯了好!可那些大人们也不是好糊弄的,你这样搞,都知道是假的,还把本来不浑浊的水搅和混了。”
“浑水才好摸鱼,君权与相权又不是生死仇敌,万岁爷与徐首辅也不是不共戴天,只是形势发展到一定阶段,彼此对今后国家走何种路线,追求不同而已。
当然,如果徐首辅识相,便因这事退一步,致仕下野,还能保留一些体面,万岁爷也会念他的好。
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进退。”
“哈哈,大郑朝野上下,也就你这毛头小子敢说当今首辅不知进退。”
“人到了那个位置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的,知不知进退,也不是首辅大人说了算的。”
“那你又为什么说大老爷们会判孙知府斩立决呢?”
“挪用税赋,大郑律上的大罪。
又因上官弹劾,下层证据确凿,肯定会斩立决。
这样判来最省事,也可告诉天下官员,敢惹当朝宰辅,打杀了你都是合理合法。”
黑暗中的人久久没有说话。
唐辰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走的,也没问那人姓名。
牢狱中不辨昼夜,自始至终都没点灯,久没得到回音的他,回身又重新躺回干草床上,睡他的囫囵觉。
如此浑浑噩噩不辨时间,在又一次吃了带鸡腿的牢饭后,昏睡正香时候,忽听一阵锁链哗啦声响起,惊的他扑棱一下,坐起身来。
禁卫军统领陆良,阴沉着脸站在牢门口,看也不看他,昂首挺胸机械地宣读起皇帝口谕:
“皇上口谕,竖子唐辰接旨。”
唐辰先是一愣,他愣的不是皇帝给他下口谕,愣的是皇帝口谕中明显将他称呼为唐辰。
在皇权至上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