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做奴才的不能平白给主子招祸,不是?”
见他愁眉苦脸,一副为福王着想的模样,若不是几番试探,摸清了这位爷的底细,唐辰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不理会他那表忠心的表演,唐辰继续说道:
“一直出钱没有进项,最大的担心是出现集中挤兑,而要防止挤兑,除了拆东墙补西墙外,便要保证有稳定进项的银钱。
放债利钱比存银给出去的利钱高,实现收支盈余,自然就不怕出现爆掉的情况。
大哥聪慧,贵妃娘娘也是慧眼如炬,自然都能想到这一点。
只是担心这债放出去不好收回而已,那既然如此,何不选个好收回的放债对象?”
“好收回的放债对象?”魏忠贤眼睛闪了又闪,最后颓然道,“贤弟,还是直说吧,哥哥我是想不到,放债给何人,可以毫无风险的安全收回?”
唐辰不答,反问道:“士农工商,大哥觉得谁最有钱,谁又最缺钱?”
魏忠贤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调整了一下坐姿,“你要问其他人,大部分人都会告诉你,是商人,他们囤积居奇最有钱,可他们买卖周转,又最缺钱。
但你问我,我会告诉你,其实最有钱的是士。
田畴阡陌,扩地千里,各个号称耕读传家,实则出入奴仆百千。
出恭都恨不得需要人扶着的人,有几个下过地?
但他们又最缺钱,因为钱都被他们用来买地了。”
唐辰注意到,在说到士人占地时,魏忠贤那张白净友善的脸上难得的闪过一丝戾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他没傻到去揭人伤疤,而是借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我朝以文御武,士绅在乡野间更是如土皇帝般,威望素著,百姓不开化,见之无不羡慕,适时皆想成为士人,于是我朝太祖大兴科举以取士。
然,士中可有贫者?贫者中举者几何?为官者又几何?”
魏忠贤初始听着不知所云,可听到后面面色变得愈发严肃起来,眼角的笑意消失,神情前所未有的肃穆庄重。
听完唐辰的话后,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来回踱步。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停下来,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