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公公,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刚要出门的魏忠贤,见到风尘仆仆的王宝带着人匆匆而来,忙上前迎去。
翻身下马的王宝,急匆匆上前与魏忠贤互相见礼,开口便是一句抱怨:
“唉呀,魏公公啊,还能是什么风?皇上一个口谕,咱家就得跑断腿啊。”
魏忠贤瞧着他那眼角抑不住的炫耀喜意,心里冷哼,嘴上却是恭维:
“瞧您这话说的,别人还羡慕不来呢,只是这跑腿的活,还能用您亲自来,派个猴崽子来就行呗,”
王宝拿眼神瞟了瞟开了半扇中门的别院:
“咱家也想,可谁让你这里坐着位简在帝心的小爷,不说了,福王殿下在哪儿,咱家赶着传口谕。”
魏忠贤忙会意,招呼人快点打开中门,只是口中说出来的却十分随意:
“哦对,正事要紧,在后院钓鱼呢,要不王公公屈尊去后院一趟。”
王宝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都是跑腿,多跑点倒是没事,只是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嗨!”魏忠贤一脸愁苦模样:
“福王有点账需要收回来,您也知道,殿下他就这么一个爱好,我要是不亲自去要回来,可要被打断腿的,不过皇命要紧,走,我带公公向后院去。”
“不用,咱家又不是没来过,您要有事可以先忙去,咱家自己过去便可。”
“那怎么行,您现在身负皇命,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您啊,走走,咱给您前面开路。”
两个年龄相仿,入宫时间相仿,只是如今一位已经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一个还是未及冠的王爷亲随,两下口不对心地互相寒暄着,一路走进福王别院。
穿堂过屋,转过一条抄手游廊,王宝远远看见,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坐在汉白玉的曲折游桥上,各持一根竹竿垂钓着。
走近了才看清,胖的那位根本没钓,竹竿就那么随意搭在汉白玉栏杆上,双手捧着一张葱油大饼,吃的满嘴流油。
“殿下,皇上派王公公来宣口谕。”
福王闻言,愣了一下,停下啃了一半的大饼,匆忙又咽了两口,才施施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