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嫩芽的杨柳,一声长叹。
“是,老爷。”那仆人应声,搀扶着老者走进前方不远的茶摊小铺。
铺子里,赶路的书生,劲装的汉子,押镖的镖师,行走江湖的侠客,贩夫走卒各色人等俱在。
老者走入这里,好似一条病虎闯入水潭,惊的百兽齐颤。
“老爷,这里人太多,咱们要不换个地方再歇?”那仆人见铺子里人员复杂,不由皱眉提议道。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样更好,这样更好。”老者不甚在意,笑着招呼店家,上两杯粗茶。
店家应声仓皇端上粗坯茶壶茶碗,看的那仆人直皱眉头,尤其注意到那茶碗上还残留着没有洗净的茶垢,他更是忍无可忍:
“老爷,我去拿咱们茶杯吧。”
“恩,好。”老者微笑着点头,只是,在对上店家投询过来的眼神时,他又笑着道,“先倒上,先倒上,无碍的无碍的。”
仆人不敢怠慢,告了声罪匆匆而去。
只是在他走后,邻座的一个镖师装扮的汉子,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家主人,让我代问阁老,阁老就这般走了,可有话要交代我家主人的?”
“一个罢相丢官之人,何言教人,何言教人。”老者端起粗茶,摇头叹息道。
“那可有什么未了的事需要我家主人要办的?”镖师装扮的汉子继续问道。
“老夫说送那位小友一副棺材,就是不知棺材是否打好了?”老者反问道。
“他被陛下左谪江宁东城所总旗,按照惯例,接受印信后日便要出城赴任,出城之日我家主人自会替阁老送上厚礼。”那镖师汉子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便好,那便好,说出的话,总不好食言的,总不好食言的。”
老者抿了一口粗茶,或许觉得粗茶真的难以下咽,皱眉着艰难咽了一口后,还是放下,起身向外走,临近出铺门时,他似乎刚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说道:
“江宁巡抚马上出缺,让你家主人再派个人来吧,至于吴县知县那是位被东城所陆统领逼死的好官呢。”
说到最后,竟是眼角带泪,长叹一声。
这时,那仆人才匆匆赶来,不过见老者已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