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燃尽,一室昏暗,床帘半遮,床上的人已然是意识不清了,紧闭双眼,浑身簌簌抖着,压抑着的低吟传进酒酿耳中,疼得她心都揪了起来,
她急步上前扶起秦意,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那人周身像烧起来了一样,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烫,
床头早备好了银针,她对着广白点头示意,
广白铺开银针,选出最顺手的一根,神色顿时肃穆了起来,“衣服。”他扬了扬下巴,
酒酿让那人靠着,费力地去剥他衣襟,手背蹭到他的肌肤,灼人的温度袭来,烫的她眼圈一红,
“让她走…”秦意思胸口起伏着,半睁开眼,目无焦距,垂着头,露出脖颈和胸口大片浅蜜色的肌肤,
是把广白当成霏儿了,
酒酿贴着他耳畔轻声说,“哥哥,是广白先生,不是霏儿…”
广白挑眉,一针扎下缓解了炽热,用口型问酒酿,“又被女人缠上了?”
酒酿诧异地张了张嘴,
“太招女人喜欢了也不好。”广白耸耸肩,专注于银针上了,
到底是盼了许久的蛊医,只用了半盏茶的工夫就将灼热退了下去,一番折腾,此时已是后半夜,秦意退了热,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广白收起银针,正色道,“叶姑娘借一步说话。”
酒酿用帕子沾水,小心拭去那人脖颈间的汗水,这才起身颔首,跟着一同出了门。
感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广白开口问,“赤毒原样拿到没?”
还没,
信已经寄出去了,算了时日,沈渊早该在十日前收到了,
可迄今为止毫无消息,就像石头落进深渊,连回音都听不到。
少女不自觉地咬了咬唇,语气带上了哀求,“若一直拿不到…先生可否长留予州给秦老板退毒?”
广白道,“无妨,醉芙蓉管够就行。”
不等酒酿庆幸,就听广白又道,“可是退毒只能保他性命,赤毒有万种,效力千差万别,他中的这种着实棘手,是冲着废他功夫去的。”
“我退毒的时候顺带查了下他经脉,这才发作五次,就已经毁了三成元气,再发作几次…大概就是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