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指尖相触的刹那,仿佛有一股细小的电流炸开,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恰似惊蛰夜的第一声春雷,惊醒了沉睡的万物,也撩动了两人的心弦。
他们的手触电般地迅速分开,闻心兰的脸颊蓦地泛起红晕,头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墨晚风的耳尖也红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这蒹葭“闻心兰慌忙指向诗卷,却见湿润的宣纸上,“白露为霜“四字不知何时被洇成双影,恍惚竟似并蒂莲开。她耳后那粒朱砂痣愈发殷红,倒像是少年昨夜新研的朱砂,不慎溅上了羊脂玉。
墨晚风忽然以袖掩唇轻咳,阳光漏过指缝,将他耳尖染作桃花笺的颜色。案头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将那句未出口的“宛在水中央“缠成解不开的同心结。窗外忽然掠过衔泥的新燕,将满室未明的心事剪作零落的柳絮,飘飘荡荡坠入砚中以及尚未干涸的“伊“字里。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从清晨到午后,墨晚风一直专注地伏案誊抄。阳光的角度慢慢偏移,洒在书案上,映出他专注的侧影。松烟墨在狼毫笔尖凝聚,沉甸甸的,将坠未坠。
此时,闻心兰的好奇心忽然作祟,她想要看看墨晚风誊写的《子虚赋》,便突然伸出手去抢。墨晚风下意识地抬腕避让,动作稍急。
那狼毫笔尖上的朱砂,在这瞬间不受控制地斜斜划过她的鼻梁。“呀!”闻心兰轻呼一声,墨晚风也顿时一惊,动作僵在原地。
只见那朱砂在她白玉似的肌肤上拖出一道鲜艳的胭脂痕,红与白的鲜明对比,恍若雪地里惊鸿一瞥的红梅,艳丽而夺目。
闻心兰微微睁大了眼睛,墨晚风也慌了神,手中的笔差点掉落。“墨、墨晚风!”闻心兰又羞又恼,脸颊涨得通红,看着鼻梁上那道鲜艳的朱砂痕,心中满是不甘。她指尖迅速沾了砚中残留的墨汁,就要往墨晚风脸上抹回去,想要“报复”他方才的失误。
动作间,她的石榴裙随着身体的摆动肆意飞扬,不小心扫翻了那只盛着桃露的琉璃盏。“哗啦”一声,桃露四溅,琉璃盏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墨晚风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往后退。他后腰猛地抵住了那棵老桃树痂结横生的树干,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