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如白驹过隙,一晃之间,决定无数士子命运的春闱便已来临。
寅时,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浓稠如墨,将整个京城包裹其中。远处传来梆子声,沉闷而悠长,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每一声都仿佛敲在赴考士子们的心上。
墨晚风早早起身,简单收拾后,便匆匆赶往贡院。此刻,他正蹲在贡院东墙根的阴影里,春寒料峭,冷风如刀,割在他的脸上,冻得他脸颊通红。他将双手拢在嘴边,用力呵气,试图让冻僵的手指恢复些温度。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在寒风中瑟瑟抖动,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望向贡院的大门,那扇即将开启命运之门的地方,眼中满是憧憬与期待。
四周的考生们陆陆续续赶来,有的神色慌张,脚步匆匆;有的则一脸镇定,低声背诵着经文。墨晚风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紧张。这场考试,是他多年苦读的检验,也是他与闻心兰未来的关键。
寅时的寒风如刀,割过京城的每一寸土地,贡院外的地面上结满了冰凌,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冷光。就在墨晚风蹲在东墙根呵气暖手时,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匆匆而来,正是闻心兰。
她的斗篷如月光般轻柔,扫过满地冰凌,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她快步走到墨晚风面前,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鎏金手炉塞进他怀中。动作间,惊落了藏在墨晚风袖袋里的断齿木梳,那是他们年少时的信物,承载着无数回忆。
“御史府的马车坏了,借你的棉袍挡挡风。”闻心兰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却又透着亲昵。她一边说着,一边扯过墨晚风左袖,遮住自己半张脸。她的眉眼弯弯,藏在袖后,却比手炉里燃烧的银丝炭还要炽热,仿佛能驱散这料峭春寒。
墨晚风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闻心兰又递来一个油纸包。“这糕饼……”他捧着突然出现在怀里的包裹,鼻尖萦绕起桂花香。
“毒不死你。”闻心兰佯装恶狠狠地说道。指尖轻轻刮过墨晚风被冻裂的唇角,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带着无尽的温柔。说完,她突然伸手,扯断腰间的玉珏。“拿着,号舍漏雨就垫在砚台下。”碎玉的断口处,密密麻麻刻着“癸卯春闱”的蝇头小楷,那是她昨夜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