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殿外传来玄甲卫沉闷的哼声。闻心兰随着琵琶声旋转起来,飞扬的裙裾如盛开的繁花,却在不经意间扫落了一旁的烛台。刹那间,火光四溅,映红了整个寝殿。在这跳跃的火光中,苏子卿身着黛色衣袂,如鬼魅般在房梁上一闪而过。
闻心兰佯装崴脚,娇呼一声,整个人向着紫檀案扑去。慌乱间,鎏金酒壶被她碰倒,琼浆洒出,而三日前就藏在壶中的孔雀胆,早已混入其中,静静等待着致命时刻的到来。
“兰儿今日格外温顺。”李云轩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却又被欲望和迷香蒙蔽。他猛地掐住闻心兰的后颈,将那杯毒酒硬生生灌下,紧接着,就着她唇畔残留的酒液,自己也一饮而尽。闻心兰望着他喉结滚动,将毒酒咽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刑架上墨晚风脖颈暴起的青筋,心中五味杂陈。为了这一刻,她谋划许久,如今,复仇的火焰即将烧尽一切,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更漏声在寂静的寝殿中单调地回响,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倒计时着什么。闻心兰身姿曼妙,攀着蟠龙柱,跳起了胡旋舞。她的动作轻盈而灵动,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这清冷的夜里肆意舞动。
茜色纱衣随着她的旋转层层剥落,似一片片凋零的花瓣。最后,她身上仅着一件月白心衣,上面绣着歪歪斜斜的并蒂莲,针法粗糙,却承载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那并蒂莲,如今在烛火的映照下,宛如两个扭曲的灵魂,诉说着这段爱恨交织的孽缘。
李云轩坐在一旁,眼神迷离,望着闻心兰的身影,眼底最后一丝清明在她扯开衣带的瞬间彻底溃散。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被迷香和欲望冲昏了头脑。而闻心兰,趁着这间隙,染血的护甲狠狠碾碎了案头的瓷瓶,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温情的断裂。
时间悄然流逝,五更梆子的声音穿透锦帐,打破了夜的宁静。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在李云轩沉睡的侧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面庞。闻心兰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恨,有怨,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悲凉。
她缓缓伸手摸向枕下的暗盒,指尖触碰到那盒中的药丸,心中却毫无波澜。随后,她将药丸碾碎成粉末。将最后半包毒粉含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