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畅心情无比焦灼,“可万宴是个冷血怪物,他会杀人!”
要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路朝夕摩搓着指甲,显现出自嘲的一抹笑,“他应该不会杀我吧。”
袁畅反问:“因为他爱你?”
爱太虚无了,连保质期都没有,仅凭借嘴巴和行为交配来体现。
简直是最无法信任的东西。
他默了默,说道:“杀人犯的爱,跟塑料袋没什么两样,稍微扯一下就破了,都不用使劲。”
嘴上这样说,但作为一个听话的弟弟他还是妥协了。
“一个星期后就是演出,那个时候周辞聿怎么着也回来了,我会去找他制作好计划,演出的时候我就帮你逃。”
袁畅的眉头皱在一起,眼神坚定且认真。
他的手搭在路朝夕的肩膀上,努力给予她安全感。
路朝夕的肩膀上搭过好几个男人的手,万宴是偏冷调的,路识是温和的,周辞聿是恶心的。
他们一个个都比袁畅有力度、有占有欲。
可他们却一个个都别有用心。
路朝夕一瞬间酸了鼻子。
她一双眼睛茫然地看向袁畅,问他:“我真的逃得掉吗?”
“一定可以的!”
袁畅想也没想就肯定地说道:“万宴没有通天的本领,我不信他的手能伸向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时间紧迫,袁畅不想浪费一分一秒,“我现在就回去制定逃跑细节!朝夕姐这几天你好好养精神,千万不要让他察觉到什么。”
路朝夕短暂地出神,恍惚间点了点头。
再回神的时候,原来袁畅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爸爸的房间里。
路朝夕看着流逝的时间发呆。
在某一个节点,名为恐惧的洪流铺天盖地朝着她席卷而来。
那透明摸不着的恐惧,压迫她喘不过气。
她都用指甲把指腹划出了血丝,这点疼痛明显不够。
最后胃里涌起一股反胃,她捂住嘴跑进厕所玩命的吐,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那样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