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是昨夜她与春文在屋中打闹,动静不小,若二人只一墙之隔,那就是说她二人嬉闹声,对方全听见了?
柳锦棠扶额,有些头疼,沈淮旭不喜聒噪,会不会觉得她吵闹?
沈淮旭出了院子,冷目兜了个圈,然后落在了柳锦棠身上。
柳锦棠确实懊恼,可木已成舟,懊恼也无济于事。
她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心情,端着笑意,迈着莲花小碎步,走上前去。
她低垂眉目,福身行礼时如小羊般温顺:\"大哥哥早。\"
沈淮旭冷嗯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问候。
态度虽然冷漠,但声音中并无气性。
柳锦棠心头大石落下,看来她昨夜并未吵到对方。
柳锦棠抬眼,视线落于沈淮旭胸膛之上:“不知大哥哥伤势如何了?还疼吗?”
少女眸子之中似有一汪碧泉,映衬出她眸底担忧,没有掺半点虚情假意,显得格外在意。
沈淮旭看着少女满眼关切之色,唇角勾起,小戏精这演技一夜之间精进不少,连他都差点被她骗了呢。
沈淮旭往前一步,靠近了柳锦棠,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袭向柳锦棠,柳锦棠想退,但袖中手却猛地一握,忍住了。
沈淮旭似乎格外在意自己怕他这件事,所以她不能怕,也不能退。
所有人都怕他,若她也怕他,那她与其她人有什么不一样?
只有人人都怕他,唯独她不怕,才能显出她的特别来。
她微抬小脸,美睫扑闪,有些怯懦同时带些好奇的盯着沈淮旭那张人神共愤的俊颜。
朱唇轻启,糯糯唤了声:“大哥哥?”
“呵。”沈淮旭有意思的冷笑一声,俯身与少女平行对视。
他嘴角噙着坏笑,有意吓她:“你还有空担心我的伤势,你如今要担忧的且是你自己。”
柳锦棠眼中揣着疑惑,不解眨了眨眸子:“大哥哥这话是何意思?”
沈淮旭直起身来,带着笑意的眸子突然冷了下去:“你可知,有时候戏演过了,便如嚼蜡,只两个字,乏味。”
前一刻如春风拂面,下一刻如寒霜袭人。
沈淮旭当真是柳锦棠见过的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