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你是……贤侄昂哥儿,少爷?”
高昂面无表情,狠厉道:“张大人记性还是那么好,还记得我这个孤儿。”
张海天顿时泪光盈盈,喃喃道:“你真是少爷?快请坐。”
高昂把刀放在书桌上,坐下沉沉道:“张大人,也许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还活着吧。你也应该知道我来找你何事吧。我只想知道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杀我全家的凶手是谁。”
张海天慢慢坐下,擦去泪水,凝望窗外,凄凉说道:“贤侄,都是张伯的错,我胆小怕事、自私懦弱,是我害了你全家。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找上门来报仇,那是我罪有应得。说真话,我没想到他这么狠,要了你全家以及二十几个衙役性命。这十一年来,我内心煎熬,倍受折磨,盼望你来,又害怕你来。也许在这个美好的月圆之夜,所有的事情应该作个了解了。”
高昂面目全沉,杀气四起道:“那人是谁?”
张海天仍看着窗外,动也不动,似入梦境,缓缓道:“十一年前,沧州大旱,民不聊生,郡城粮食根本无法满足饥民。你父亲就和我密谋,叫二十几个精干衙役带上钱两到外地买粮。可以说这事只有你父亲和我知道。几日后的一晚,钦差大臣谢流仁请我吃饭。钦差大臣请我这个小小的功曹吃饭是多大的荣幸啊。当时还以为请了其他官员,一同问问赈灾情况罢了。可我到了沧海楼,进入包厢一看,就定安伯谢流仁一人在等着我,当时就感觉很奇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流仁切入正题了。他问我城中赈灾钱两运到哪儿去了。我一听就知道有人暗中偷窥郡府行事,被盯上了,暴露了。我就告知是外出买粮了。谢流仁又问我向何方。我知道买粮车队行程重要绝密,就搪塞说不知,是高郡守一人亲为。谢流仁就威胁我说,你要好好想清楚再说,你的前途,你的家人,全在你一念之间。贤侄呀,伯伯就是一个小小的功曹,哪能敌得过一个钦差大臣,一个伯爵呀。伯伯怂了,怕了,就告知了车队行程路线。但后来发生的事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高昂厉声低语道:“你说的是我全家被杀之事你不知?”
张海天眼泪又流了下来,摇摇头道:“伯伯低估了人性的险恶,没想到谢流仁是如此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他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