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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常常利用他人来满足自己的某些需求?”
乔星灿低垂着头,面无表情抹去轮椅扶手上的一道反光,他拇指挪开,那反光就再次刺在他眼底,令人有些烦躁。
“你的童年,有没有过被伤害或过度溺爱的经历呢?”
“……”
安静的病房房门紧闭,面对一言不发的乔星灿,满头银发的女医生已经能从对方反应看出些许端倪,她收起手里的钢笔,目光落在乔星灿病床一侧的手机上——
屏幕上空投影着一只小小的蓝色鲸鱼,时而摆尾时而跳跃,兀自玩得开心。
“真可爱啊。”女医生微笑道,“这是什么?是你喜欢的游戏吗。”
“……”
院楼外的热风钻进窗户缝隙,乔星灿耳尖轻颤,他捕捉到从医院花园里传来的歌声。
那是儿童病区的孩子们在练习合唱,稚嫩欢快的曲子飘进他耳朵里,显得那样的不合时宜。
他在这样的年纪被险些被最信任的父亲淹死在漆黑冰冷的海洋里,抢救后转入国教会医院的病房,乔星灿也曾在圣诞节前听见儿童唱诗班的排演歌声——
可他孤独地躺在病床上,侧头只看得见窗外呼号的鹅毛大雪。
现在这样的氛围,总让乔星灿荒诞地生出一股,他又被抛弃了的错觉。
“乔先生。”医生望向他,引导着:“我想,你多次主动联系我,应该是希望得到正确科学的心理诊断与治疗的,对吗。”
乔星灿闭上眼,许久,轻声地:“我不觉得自己有病。”
这样的回答在对方的意料之内。
在自我防御机制的保护下,大多数来治疗的患者在短时间内都不会主动承认问题的存在,他们会对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化的动机,当然也有一些人单纯地想要回避。
“下一个问题,乔先生,你觉得自己目前的行为模式,有对你的人际关系造成负面影响吗。”
乔星灿忽然睁开眼睛,眸底仿佛寒流过境,“今天就先这样吧,您可以走了。”
坐在乔星灿对面的人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变化:显然在提到他手机上那只鲸鱼前,乔星灿是没有交流意愿的,而在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