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起踩在高脚凳下的那条腿伸直了落在沙滩上。
他站直身子看着谢共秋:“说实话,你比乔星灿还欠揍。”
说到这儿,燕度眯起漆黑幽深的眼眸,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居、心、叵、测。”
谢共秋抬眼回视,冷静到没有一丝起伏:“彼此。”
“彼此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得知祈夏在这儿。”燕度双手揣兜,眼里有种明晃晃的炫耀和得意,“我跟你可不一样,缘分,懂不懂?”
下一刻,谢共秋忽然站了起来,在燕度四平八稳的挑衅表情里,迈步朝他走过去,接着,和他擦身而过——
朝沙滩入口处走去。
“嘿——!”燕度转身也看见了那马路对面路口里出现的白色身影,谢共秋已经走出去十多米远了。
燕度不由分说大步追上去,“你特么属兔子的啊!”
……
花祈夏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她在盛修一串“那小子怎么在泉市”“他说什么做什么了”“还有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连环十八问里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揉着磨出茧子的耳朵走出民宿。
天空的白云被微风吹得散开来,海浪声迭起,花祈夏一路走,一路上影子就被摇曳的花影挠痒痒。
她举起手机拍了一张湛蓝的天色,再一低头,就看见那个撬生蚝的年轻女人正在围墙和自家院门口的电箱间挂起一根晾绳。
她背上依然背着襁褓,脚边是三大盆棕褐色的海带,油光发亮的。
花祈夏收起手机快步走过去,笑着和她打招呼,“姐姐,我帮你吧。”她个子更高一些,稍稍踮脚就能够到砖石里的挂钩。
“呀,是你。”年轻女人认出了她,用手腕按掉下颌的汗珠,笑得腼腆。
花祈夏帮她挂好了晾绳,指腹蹭上些明橙色的铁锈,“嚯,这海带都是你捡的?可真不少!”
“是,早上捡,捡的多。”女人坐了下来,开始用水管搓洗海带上携带的沙石,水流哗哗作响,不一会儿就蓄满了一盆子的水,清澈透明。
花祈夏蹲下来,用手指搅碎了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又摸摸冰凉肥厚的海带,“真够新鲜的诶,看着跟皮革似的。”
女人只是笑,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