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被卷到了车轮底下,刺耳的刹车声才终于响起。”方童童没有继续说下去,徐力力也没有提问。
“我的同事录下了当时的所有过程,包括司机被抓,包括张强被救出来,送上救护车,包括家长和孩子们拥抱在一起哭泣。我在机房里反复播放,从天亮到天黑。那个轿车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个不高,穿着蓝色西服。因为早上和妻子吵架了,开车发泄自己的情绪,就想到了小学生。”说到这,方童童笑了: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你知道吗?张强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血的,只有两道轮胎印,他闭着眼,帽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他的同事们像疯了似的喊着他的名字和警号。但是没有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知道。”徐力力安慰着于蕊。
“张强没有死,瘫了,人傻了,他爸爸老来得子,本以为有个依靠,结果天天还得给儿子端屎、端尿,就因为一个跟老婆吵架的男人!多讽刺!”
按照导航的指引,两人的车到了一处老小区,因为前一天打了招呼,小区门口的杆立刻抬了起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年男人在楼前等着方童童。
方童童拿着那盒乐高,蹦蹦跳跳地下了车,使劲抱了抱张强的父亲,徐力力和对方握了握手:“我叫徐力力,也是名警察,我的警号是xxxxxx,今天是陪方记者来的。”
老人听了徐力力的话,使劲拉了他一下,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张强家在11楼,拉开门,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张强坐在轮椅上,沐浴在温暖里,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顶着毛寸头的方童童。
慢慢走到张强跟前,方童童蹲了下来,把张强的手放到自己的头发上:
“你摸摸,可舒服了。”
然后,方童童又把乐高放在张强的腿上:“强强,这套忍者主题的乐高,可难拼了,你行吗?”
“我行!姐姐,你是童童姐吗?你怎么有点变形?”张强就像四五岁孩子一样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我是啊,我是童童姐,换了个新发型。听你爸爸说,你这段时间可用功了,又学了新的曲子,一会弹给我听啊。”方童童用尽温柔,小声地跟张强说着话。
“好的,但是我弹得不完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