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挽救的程度,到时候再后悔靡不有初,那就晚了。”
李嘉世又在原地打转,这是他气急了的表现。他这个人天生不会向外出气,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小时候他皇后收了他心爱的一件玩具,他争不来,气急了熬油点灯抄了一夜的书。
唯一可以令他消气的办法,是同他辩论。若是说得在理,他不仅不再生气,甚至还会谢谢你。
——“仁懦”的称号也就因此散开来。
“我难道娶不得我心爱的女子么?”陀螺似的转了一阵,李嘉世问宋岚烟,“我娶不得?”
宋岚烟道:“娶得。按例,殿下可有正妃一侧妃二,美人不计数。若是遇见真正爱的不得了的,哪怕不合条件,求个侧妃的位置陛下娘娘也会给。只可惜我才向您建议过了,云姑娘做不得妾,您也不能有平妻。”
“亲王侧妃,乃是有品命妇,不委屈她。”
“不是妻妾身份的问题,您尚且不能与人共乘一匹马,云姑娘想来也不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
“你!——”嘉世语塞,半晌憋出一句,“你从前不这样气我,今日你专是说这些。”
岚烟道:“往日种种,无须我提醒,您自省自重,为天下人表率。可在云姑娘的事情上,您有些不庄重。”
“我找你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你倒好,先给我驳回来。”嘉世背着手生气,末了又丧气似的埋怨一句,“我以为你懂我。看来我想错了。”
岚烟也自悔语气太过强硬,不得不收拾心情,低声劝道:“我深知,情之所起,不由自己。殿下自开府以来,无论是谁荐去的美人,都不曾正眼瞧过。哪怕是同王妃,也是相敬如宾,从未像今时一般恣意。”
“可是殿下,您是南楚最尊贵的昭亲王——您身边的女人不仅是您的妻妾,也是您的臣子,甚至是您的政客。云姑娘那样至纯之人,做不得您枕边的温柔姬妾,也不能为您筹谋王事。届时彼此不欢喜了,倒可惜了今时今日这份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