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砍他的脑袋而睡不安生。买来王爵之位,就还想买人心、买声望、买权利,买一切自己怨恨着得不到的东西。从密王起,到庆王止,这些泡沫终于到了可以清扫的这天,可是密王和庆王也不过是其中浮起来的两个而已。未来还不知是哪个王爷哪个侯爷又趟上这浑水,水流湍湍,泡沫永远是清不完的。”
“庆王待你如此凉薄,你何不振作起来告发他,为民除害,到底也死得有价值。”阿珩问。
丹婴还是躺着,好似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天丰皇帝懦弱,留下了许多的烂摊子,所以那些毒虫才逐渐长起来。为国为民方面,你我都有局限,就不做讨论了。我想,多的是人去收拾这烂摊子,不缺我们两个。”
她说完,缓缓坐起来:“云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救过我一次,不妨再帮我一次吧。”
阿珩点头:“你说。”
丹婴从腰间取出一个六色锦丝腕带,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丹婴把这腕带递给阿珩:“北凉女子生育后,习惯系六色丝带,代表康健体、多金命、好运来、多智能、父母全、友邻贤。这是我母亲的东西。你若是见到我弟弟,就替我转送于他。”
她握着阿珩的手,言辞恳切:“请你不要把我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讲给他听,就说他的母亲死得早,很爱他。他不必背负这些,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阿珩点头。
丹婴又着重强调:“你该知道他是谁吧?他叫何爱。请务必不要假手于人,亲自交给他好吗?”她把那腕带按压在阿珩的手里,好似按住自己余生的希望。
卿明叫人抬来了书案,丹婴伏在书案上,娟秀小楷写满了整整一张。
她写罢了,轻轻吹一吹,叫阿珩来看:“且别看内容,只说我这字怎么样?”
阿珩道:“实在好看。虽看来娟秀,好比风扶柳,好比云出山,可是骨架很结实。”
丹婴轻轻一笑,把这东西递给卿明,仿佛他只是个侍弄笔墨的书童。见卿明收了东西去,丹婴仿佛了事一般长长舒了一口气:“总是没睡过好觉,这一次,终于能睡了。”
次日清早,嘉世和展青书亲自面见了皇帝。
明和皇帝瞅着刑部递上来的本子,似乎并没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