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来给沈今棠讲课,她想学什么都行。
“我想让世子殿下陪我读书。”沈今棠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十分认真,特意加重了“世子殿下”这四个字。
顾知行被气笑了,道:“你疯了吧?”
让他读书,怎么可能啊?
他读书?
顾知行一想到这三个字就觉得好笑,沈今棠是怎么把他和读书扯上关系的?
“我没有疯。”沈今棠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仰头,笑意盈盈地望着顾知行,轻声说道:“我如今清醒得很,正是因这清醒,才盼着世子殿下能陪我一同读书。”
她微微一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我不过是个奴婢,哪有资格请得动那些大儒来为我授课?即便只是去旁听,只怕他们也会觉得我辱没了他们的名声。”
“但是世子殿下就不同了。倘若世子殿下有意求学,只怕众多鸿儒硕学、名儒巨擘皆会纷至沓来,争先恐后,犹如过江之鲫,唯恐不及。”
“若我欲求学,便当读天下至善之书,听世间至贤之夫子授课。”
沈今棠缓步向顾知行走去,目光坚定,字字如珠落玉盘:“我本可归于沈家,承祖荫,习经史。然因世子殿下,我竟沦为罪奴,身陷囹圄,此乃无妄之灾。”
原本听着沈今棠的话,顾知行原本是有些火气的。但是她一提到罪奴的事情,顾知行满腔怒火就又熄灭了,徒留满腔愧疚。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得不对,着实是亏欠沈今棠。
“本……本世子说了会补偿你。”顾知行说的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补偿?”沈今棠继续逼近,顾知行只能是一步步的朝后退,最后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补偿?”沈今棠盯着顾知行的眼睛,问道:“世子殿下能帮我脱籍吗?”
这话一下子便问到了顾知行的痛处,若是那么容易便能脱籍,顾晏清当时就不会那么兴高采烈地过来跟他说这件事情了。
“其实……”顾知行还想辩解几句,但被沈今棠给打断了。
“世子殿下无需再哄我,我早已打听清楚,本朝对罪奴脱籍的律法,管控极为森严。”沈今棠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寻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