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壶酒,酒壶的表面已被他握得温热,壶中的酒却越来越少。
他的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仿佛那青石板上刻着什么他看不懂却又苦苦思索的答案。
沈太师的棺椁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运回了沈家。
那沉重的棺木,压在他的心头,让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白色之中。
一个月以内,接连要办两场丧事,沈淮序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精气神一般,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
他原以为有了沈太师,再加上郡主林听晚的帮助,至少也可以将这件事情揭发出来,能让百姓从那水深火热之中解脱出来。
可是,即便是赔上了沈太师的性命也无济于事,什么都办不到。
沈淮序就坐在院子里面,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一贯喜欢清醒的他,现如今也只能是靠着喝闷酒来暂时地逃脱现实。
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带来一丝丝灼热,却无法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
“淮序!”
一道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
沈淮序抬头,目光在触及到来人之时,又黯淡了下去。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起身,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勉强行了一礼:“郡……郡主怎么……来了?”
沈淮序原本酒量就不好,现在又十分郁闷,自然是醉得更快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被酒液浸泡过。
林听晚瞧见沈淮序现在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顾不得什么规矩,快走了几步,上前扶住沈淮序。
她的手轻轻搭在沈淮序的肩膀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
她轻声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别注重这些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