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关水龙头的动作蓦然一顿,最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完成这个动作。
“我不打算谈恋爱。”我说。
“啊,怎么了?”“没有,只是单纯地不想谈恋爱,没有为什么。”
“你以前暗恋的那个同学呢?温辞?”时隔六年,她们还会记得这个名字也实属不易,我笑笑,兀自打开电脑登录网址,继续开始一天的产粮。
“你的那个书还没有看……最近太忙了。”赴昭歉意道,“昨天还火急火燎地打开浏览了一下,常安,是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温辞啊,他离开了。”我拿出上次搪塞江赆的说辞,脸不红心不跳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嗯,没关系,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好的人啊。”赴昭和江赆真不愧是塑料姐妹花,嘴里吐出的安慰的话都一模一样,我骤然笑了。
“嗯,会的。”
赴昭和我连麦正起兴时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找她见面,然后她便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真是太过分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连成一片字,我敲下的每一个字所组成的语言都是对我过去的莫大讽刺——
不堪回首魂亦牵。什么时候我才能改掉这种慢性自杀的毛病呢。
电脑业已开始发烫,我的手指也移动到滚烫又麻木。
看了看挂在墙壁中央的镀金钟表,我还是决定满足自己心里小小的欲念——为月饼千金一掷!
我莫名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感,它促使我铛铛铛地跑下楼去对面的超市买月饼。
但是在公寓门口,那个熟悉的饱经风霜的老人再一次让我突兀止步。
“给我拿一个烤红薯吧,谢谢。”他朝我憨厚的笑,这几天我总是视若无睹地在他身边匆匆而过,因而没有发现他在打包红薯时胳膊抖动得更加频繁了。
农民的儿子,最后到底会落得一个怎样的结局?
我不敢深想,生活所迫,我也不敢去深想。我只能买双份月饼,送给他一份。
——这是一个不幸的人对更不幸的人的愧怍而已。
我们终究不幸,但,幸好我们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