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叶召南可不认为,他这是睡不着,有闲情雅致的与人谈天说地。
叶召南俨然忘了,此刻,深更半夜的,她还和濯景州在赫连玉硕的府邸做梁上君子呢!
濯景州紧随着叶召南,隐匿在书房檐角处,恰好能将赫连玉硕的话听得清晰,而书房里赫连玉硕与一青衣男子相对而坐的情景,叶召南也能看到一二。
只是可惜,因为视角的缘故,叶召南和濯景州并不能将青衣男子的相貌看清楚。
“父皇的身体,公子当真能有把握,将其再拖延一段时日?”声音暗哑,一身紫色玄纹锦袍的赫连玉硕,坐在楠木椅上,目光落在了面前青衣男子身上。
这几日,赫连玉硕忙得有些焦头烂额。
一边是,北境那边,慕容枫不知何故,半点镇北军的消息都没有传递给他。之前拿下的云城,成了烫手山芋,城中百姓群情激奋,反抗情绪十分激烈,而他手下并无大将可以接手云城。
而且,原本攻打云城,只是为了牵制住叶召南,将她拖延在北境。
若真的要将云城收入囊中,大军进驻云城,只怕要陷入三面夹击的困境。
虽然,有消息传出,叶召南已经命断北陵谷。
可见识过她的厉害,赫连玉硕也不能完全确信,叶召南就真的死了。
若她隐匿在暗处,就等着大军入驻云城,她再来一个瓮中捉鳖,那便是全军覆灭了。
赫连玉硕虽有野心,但是在北境局势并不明朗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冒险。
尤其,昨日还传出军中粮草被镇北军的罗玄铁骑奇袭,所有粮草被一把火燃烧殆尽,军心不稳,这就让赫连玉硕更加不放心了,心底隐隐觉着,粮草被烧,是叶召南的手笔。
另一边,则是郦都的局势,到了十分敏感的时候,皇子夺嫡,一触即发。他若不小心应对,以前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在郦都,他最大的依仗是明章帝。
只要明章帝还活着,还想要保持朝局的平衡,那他赫连玉硕的地位和权势就不会改变。
可这几日,明章帝明显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七皇子,私下都已经开始着手对付保皇党。
一旦明章帝真的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