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监的事,跟她无关。

    熟料纪长卿转头吩咐随从:“百福,你去其他慈幼院走一趟,把账簿都收上来。”

    方院监:“!!!”

    脸色一下子像被漂洗过,掉了好几层颜色。

    纪长卿仿佛没看到她的变化似的,淡淡道:“不是要向本相介绍这里的展品吗?”

    “是,大人。”

    方院监心乱如麻地给纪长卿解说起来。

    纪长卿对这些手工艺品没多大兴致,只多看了两眼那幅吃糍粑的小姑娘的绣画——他进门前,冯清岁就站在这幅画前。

    小姑娘的吃相绣得十分灵动可爱,就是瘦了点,要是脸上多点肉,会更好看一些。

    他脸色又沉了几分。

    穿的都克扣了,吃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慈幼院的房舍都很整洁,孩子脸上也有笑容,展示堂这里的展品也充分展现了慈幼院的培育成果,乍看上去花团锦簇,功绩卓著。

    若非冯清岁点出,他未必觉察得出个中猫腻。

    冯清岁又是如何得知?

    据燕驰禀报,她联系这家慈幼院之前,不曾来访,也不曾遣人查探。

    如何连院里孩子的棉衣是四年前被捐赠的都一清二楚?

    他转身看冯清岁,却发现她已经走到外面去了。

    冯清岁是在五花过来时离开的。

    翠雀的领养信息已经到手,目的达成,自然没有逗留的必要。

    走到慈幼院门口,五花去解驴,她在原地等待。

    身后忽然传来凌乱脚步声。

    一个大半张脸覆着烧伤疤痕的五六岁男孩带着一个矮他一个头的女孩跑到她跟前。

    “夫人,谢谢您送我们的衣服,它们很暖和。”

    男孩感激道。

    “我们没有什么可报答您的,这盆花是我和妹妹从家里带来的,过年的时候挖出来放水盆里,能开很漂亮的花,想送给您。”

    他举起手里捧的陶盆。

    陶盆缺了一小角,里面种了几个凸出来的水仙种球。

    “真要送给我吗?”冯清岁问道,“这可是你们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东西。”

    男孩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