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电光火石之间,梅久犹如被人当头砸了一棒槌,没顾得上许多,在傅砚辞说完是你的下一瞬——

    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反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计划出纰漏了!

    梅久分寸大乱,小巧的鼻尖急得都沁出了汗珠。

    因此,并没察觉到傅砚辞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也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也没想到她一弱质女流,若不是对方放水,如何这么轻易就将军功赫赫之人的嘴给捂住了。

    说来也怪,生死关头,当下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却是:这大公子傅砚辞也忒高了。

    她不得不仰头踮起脚,色厉内荏去威胁他:“别动!”

    傅砚辞倒是十分配合,静静地看着她,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什么。

    室内香炉里的烟袅袅生起,地笼熏得室内火热。

    吧嗒一声,蜡烛爆了一下。

    梅久嗅着香气,突觉头昏脑涨,手心潮热,怔愣了一瞬,才发觉手心下的温热动了动。

    是他的唇。

    梅久后撤了一步微微撒手,他打了个嗝。

    周遭顿时萦绕淡淡的酒气,似是桃花酿。浓烈不刺鼻。

    他黝黑的双眸仍是静静地看着她,缓缓眨了下眼,往日里凛冽的眼神似乎都柔软了许多。

    显然,大公子眼下应当是醉了。

    梅久脑子混乱一片。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是勾引还是生扑?

    扑过去若是被踹倒,又该如何。

    门外突然响起了粗狂的声音:“爷,可是有事?”

    梅久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再次将人嘴给捂实了。

    可脚下一个踉跄,人便顺势朝前一扑——

    被大公子给抱了个满怀的同时,门板也应声咣当一声,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外头的小厮显然不聋,近前到一门之隔,“爷?”

    梅久心跳如鼓,头上的汗刷地一下落了下来,后脖颈都湿了一片。

    手背一热继而一沉,却是傅砚辞微一用力,将她的手给拉了下来。

    “无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