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松了下来,

    这次真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脚步临近,身上一暖继而一轻,是傅砚辞将她用披风整个裹住,抱了起来。

    梅久心想:这个时候,其实她应该悠悠转醒,然后再抓住大公子的手,

    言辞恳切又善解人意地道上那么一句,奴家不委屈,不要为了奴家惹了老夫人,

    奴家心有大公子,为了大公子甘愿受罚……等一些茶言茶语。

    不过她只在脑海里略微一想,就觉得有些恶心,

    也不知道说出来傅砚辞会不会信。

    可别一个万一将人吓到了,手再一松——

    到时候摔得还是自己。

    她索性还是闭上眼睛装昏了事。

    他的祖母,应该他自己去摆平。

    “公子——”

    见到傅砚辞冷着一张脸,转身要走。

    赵嬷嬷心中一凛,暗自叫苦。

    之前罚跪也好,晕倒也罢,都可以说是老夫人睡着,不能惊到老夫人……

    不是存心,一切都是误会。

    这样双方心知肚明都好下台。

    可偏偏夏家的自作聪明,画蛇添个足。

    提留了水去泼人。

    晕倒了又抬水去泼……委实歹毒了。

    这怎么看都是刻意为之。

    “老夫人本意不过是想让梅久得个教训而已……”

    赵嬷嬷讪讪地解释,生怕大公子与老夫人生分了。

    “赵嬷嬷——”

    傅砚辞本抱着梅久上了台阶,倏地转身看了过来——

    他双眸黝黑,洞察人心。

    不过被他看这么一眼,

    心里的那些盘算小九九,仿佛都被看穿了。

    赵嬷嬷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老奴在。”

    “禅意园的竹子,我看过于茂盛了些。”

    赵嬷嬷一时疑惑不解,不明白为何提到了这满院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