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离开,皆有意为之。”
皇帝笑唇角弯了弯,神清气定,“甫辰若在侧,凶徒怎敢动手?他们已被朕逼急,见这般空当,焉有不博之理。”说着,他笑起来,坐直身体,双目奕奕,“甫辰,朕胜了,那些贼人一个也不曾逃脱!”
顾昀看着他,仍皱着眉头,“陛下不该以身试险。”
皇帝不以为然,“欲得大鱼,岂无香饵?”他深吸口气,目光渐渐深沉,少顷,低低道:“朕这命,本就是拿来赌的。”
顾昀心中微动,注视着皇帝,默然不语。
皇帝看看顾昀,莞尔一笑,轻松地拿过茶盏,抿上一口,“你那堂弟顾峻不错,勇而有谋,乃可造之材。”
顾昀已听说昨日顾峻率宫卫迎敌护驾立下大功,行礼道:“谢陛下。”
皇帝一笑,放下茶盏。
他望向殿外,语气悠悠,“此事既出,他怕是不会来了。”
顾昀一讶,未几,即明白他指的是谁。
“臣亦是此想。”他道。
皇帝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
过了会,他忽然看向一旁,拿起青玉蹲兔香炉,放在鼻下嗅了嗅,片刻,眉头微微皱起:“这香檀气过重,还须再调才好。”
幔帐低垂,药气淡淡地漾在室中,久久不散。
姚虔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上血色单薄。榻前,卢文静静地为他把脉,眉头深深蹙起。
许久,他把姚虔的手挪回被褥下,看了旁边的馥之一眼,站起身来。
馥之了然,随他一同出去。
“如何?”刚到室外,她急急问道。
卢文神色沉凝,缓缓摇头。
馥之面色一白。片刻,她咬咬唇,“我去请师父来。”
“馥之,”卢文长叹一口气,看着她,“你亦通医术,当知晓姚公身体已是虚空,师父来到,又有何益?”
馥之望着他,鼻间忽而一酸。昨日她从玄武池回来,到姚虔室中探望,他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却忽然发起热来。馥之忙为他施救,忙了半夜,好不容易才退热,姚虔却一直昏睡,水米不进。
今晨,馥之遣人去请了卢文来,让他为姚虔一诊,结果却与馥之所见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