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在盯着她和谢清澜。
有人惊艳，有人面露怜悯，有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叶朝夕脚步顿了顿，一时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谢清澜面色如常，好似早已经习惯了，只是脸色异常苍白似乎随时准备晕倒。
哦，不对，他本来也看不见。
“清澜和朝夕来了？快进来。”侯夫人张氏率先招呼道。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一看，清澜的精神都好了不少，这门婚事果然结的好。”有人睁眼说瞎话。
“昨天我都没仔细看，今日一瞧，世子夫人跟世子真是般配无比，这相貌啊都是人群里最拔尖的。”
四周的人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
叶朝夕在心底里冷笑，要不是她自己就住在冷冷清清的听澜苑，都要信了他们说的话。一个个嘴上说出朵花来，怎么没见有人来听澜苑关心谢清澜的伤势，送点补品？
这些场面话说给谁听？
叶朝夕推着轮椅来到勇毅侯和侯夫人跟前，丫鬟奉上茶水。
谢清澜突然开口，“我母亲的牌位可在上首？”
坐在勇毅侯身边的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我母亲是福顺长公主，我成亲敬茶还轮不到你。”
张氏脸色变得苍白，下一瞬变得泫然欲泣起来，“侯爷，公主已经去世多年，我当了这么多年继母，整日劳心劳力，如今连一杯茶也受不得吗？”
话落刚落，一把匕首凌空朝张氏飞过去，堪堪擦过张氏的脑袋插进身后的墙壁上。
“下去！”谢清澜冷声呵斥，捂着胸口狠狠咳嗽起来。
张氏吓得腿都软了，求助地看向勇毅侯。
勇毅侯瞪了她一眼，“还不赶紧下去，来人，去把长公主的牌位请出来。”
想到多年前谢清澜发疯的模样，张氏不敢再多话，闭上嘴被丫鬟扶着离开上首座位。
屋子里刚才还在恭维的众人此刻吓得大气不敢出，全都安静如鸡地或坐或站在一旁，生怕谢清澜也朝他们飞来一刀子。
他眼睛看不见，这刀子飞过来扎了谁谁倒霉。
叶朝夕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平静清冷的谢清澜会突然发难。